何少卿无奈的把人拉过来,薛小五这才摸到了他的脸,“长这么大了,真好。”
最后一次见薛小五的时候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却满头白发,不知道他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薛小小五领着两人到了房内,两人相对而坐,薛小五看起来心情很不错,都哼起了歌来。
还是何少卿率先开口,“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想找你。”
薛小五微微抬头,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早就了然的模样,“你是来找我吗?你不是来找欢雨剑的吗?”
一下子被说穿,何少卿竟觉得有些心虚,只能尬笑一声,“一别这些年,还是你懂我。”
薛小五顿时收了笑容,严肃了起来,“你想要找他,也就说明,你真的走投无路了吧。”
何少卿无奈苦笑,“姚叔死了,你认识的,我会好好安葬他,替你上炷香。”
听到姚恕的死讯薛小五一愣,默默地低下了头,沉默的气氛持续了许久,直到薛小小五在旁边弄出了动静,那是毛笔在纸上划拉的声音。
何少卿幽幽说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没得选。”
薛小五一把扯下眼上的黑布,睁开了眼,两个眼睛近乎被黑色布满,只剩一点空白,“我也要加入,你可是我的得意门生。”
何少卿没有反对,毕竟自己的绘画确实是薛小五教的,只是搭上自己的命就算了,还要薛小五也拼上命。
薛小五领着他通过密道到了地下暗牢,最深处关押的不知是什么怪物,散发着阵阵寒意,小小五害怕的躲到了两人身后。
何少卿却丝毫不惧,径自上前了几步,“齐欢雨。”叫出一个名字后,何少卿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些什么。
突然一阵冷风而过,一个身上有些邋遢的人抓着铁笼,像是看猎物一般的上下打量何少卿。
齐欢雨突然冷笑起来,“原来你没死,我还以为这辈子没这个指望呢。”
何少卿一掌震断了牢笼,齐欢雨缓缓走出,身上虽然邋遢,但是人还是很精神的,“你来了,也就说明你接受我的生死局了?”
何少卿微微颔首,“但生死局的规矩我要改,我赢你的话,你不必死,帮我做一件事就成。”
没想到齐欢雨还不认人情了起来,抱臂冷哼一声,“谁稀罕,你赢了我就帮你做十件事,然后我再自裁。”
小小五疑惑地低声问道:“师父,这个齐欢雨究竟是什么人啊?”
薛小五轻抚他的额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和何少卿不分上下的剑客,但……”话说到一半又被薛小五咽了回去。
欢雨剑乃是仇问玉之子仇绍晖的佩剑,齐欢雨本是一个普通的云霄山庄外围弟子,但是他有一个相貌妍好的姐姐,仇绍辉酒后发性,jian杀齐欢雨的姐姐,齐欢雨便杀仇夺剑,以欢雨剑为自己更名。
杀了人家的儿子仇问玉定然不会放过他,只是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而且仇绍辉的性子很多人都知道,只能暗中追杀齐欢雨,齐欢雨带着剑一路往西躲避追杀,路上遇到了何少卿。
何少卿出手逼退了追杀的刺客,又听了齐欢雨的事,觉得他可怜,便带他回到了渊崖派,但何煜觉得此人虽然可怜,但到底行事极端,不肯收留他在渊崖,无奈,何少卿只好偷偷收留齐欢雨,没想到这人习武天赋不错,很多招式一点就通。
但安生日子没过多久,齐欢雨因为姐姐的死精神不大正常,好几次就要对何少卿动手,有一次便是在薛小五在的时候,但齐欢雨习的是何少卿的招式,竟连薛小五都不能把他制服。
何少卿十分愧疚也十分心寒,齐欢雨恢复正常后也很愧疚,便提出放走自己,让自己这个疯子去和仇问玉一战。
何少卿百般不愿意,一是仇问玉武功高深莫测,齐欢雨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二是子杀姐,弟又杀子,已是报仇了,何须牵连父辈。
两人谈过却是不欢而散,齐欢雨想要溜走但都被何少卿拦了下来,齐欢雨便提出生死一战,何少卿还没说话,薛小五头一个不答应,两人本该是交心的好友,怎么能闹到这种地步,在何少卿的生辰宴上趁齐欢雨不备,薛小五下药给人迷晕,随后将人带走,自己也全没了消息。
既是怕何少卿找上来同意了齐欢雨的生死局,也是忧心,一个是侠肝义胆的少侠,一个是生世可怜神志不清的小疯子,谁死了薛小五都觉得可惜。
现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拦着的了,生死各安天命。
薛小五扔出一把布满灰尘的剑,齐欢雨接过剑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扯了扯嘴角笑道:“好你个薛小五,这么多年就不知道帮我擦一擦吗?”
薛小五抱臂靠在一边,闭目道:“你小子身上都这么邋遢,剑邋遢一点又怎么样了?”
何少卿看着他衣衫褴褛也是有些顾虑道:“你不如先去洗漱一番吧。”
齐欢雨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身上脏又如何?我这几年可没闲着,在这铁笼里面苦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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