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命都不保了,策反我?你是有什么筹码,又有什么底气呢?”严正抱臂看着有些狼狈的他,就像是看笑话一般。
苏铖淡淡说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严正脸上的笑容一僵,牢房内闪过一丝寒光,一柄匕首架在了苏铖的脖颈处,严正的眼神变得比冰窖还冷,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活活冻死一般,咬牙切齿间蹦出几个字,“你要是敢乱说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苏铖脸上仍是云淡风轻,低眉看着那柄匕首,抬眼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虬龙,是这匕首的名字。”
严正一怔,她退开了几步,看着匕首柄上被刻花掉的字,按理来说,除了她,不会有人知道这柄匕首的名字。
“你都知道些什么?”
苏铖轻笑一下,席地盘腿而坐,“被人当了刀子使,差点连命都不保,却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算是快没命了,你不也一样可怜。”
“主子给了我命,别说给他当刀子,就算是死,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严正满心里还都是对血刀门主的忠诚,她跨过太多的尸山血海,总算爬到了如今的位子,她已没什么遗憾了,只有记忆力还十分模糊的双亲,她是有些愧疚的。
苏铖喃喃道:“江湖上有许多像你这般的千面人,可他们多是迷失了,到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苏铖没有直言,而是讲起了一个故事。
一个人,他十分自负,但他有个十分耀眼的亲弟弟,他的内心开始扭曲,变得阴暗,他最后选择向整个家族宣泄他的怒火,他找来了东边一处做脏事的门派,就这样对自己的亲族下了手。
为了隐秘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把这一切伪装成了战火所致,但是只有一处遭战火是不足以令他人相信的,所以他屠杀了旁边的庄子,为了让战火蔓延,生灵涂炭,看起来更为合理。
庄子里一户姓严的人家死死护下襁褓中的女婴,一切恢复平静,只剩下尸臭与硝烟之时,女婴的啼哭声惊扰了那个人,因为他的弟弟还没死,他还有需要人手的地方。
他将女婴交给了东边那个做脏事的门派,为了让他们培养出一个可以为他所用的人,他编造了许多谎言,例如,她是弃婴,被他所救。
女婴天赋出众,顺利接任那人身边的前面修罗,成为了他手下的一把刀,自此以后,常伴尸山血海,直到今日,她站在我的眼前。
……
严正眼神微颤,再度用匕首抵住了他的额头,“你在说谎!”
她的手发颤,牙关紧闭,嘴唇都变成了苍白的颜色,鲜血点点滴落,但苏铖的神情却丝毫未变,“我说过了,千面人到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不可能,主子对我的恩情大过于天,他不可能骗我的……他就像是我的父亲……”
苏铖看出了她心底的松动,张口道:“我猜,楚寂和月肆,在死前也是像你这样十分相信他的吧?”
这一句话犹如霹雳一般打在严正心里,犹记三人出发之时,主子悄悄地拦下了她。
“您的意思是,他二人无论出什么事我都不用管吗?”严正诧异地问了一嘴。
座上的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但声音极为冰冷,“怎么?你还需要问第二遍?”
严正慌忙低下头,“属下只是觉得,他二人对您还有用处,死了可惜,况且现在何少卿已是强弩之末,我们无需减员。”
严正低眉等候着那人的回应,良久,那人起身,来到了严正身边,轻拍他的肩膀,“我身边,有你就够了。”
“是。”
严正眉眼低垂,喃喃道:“他二人,是主子早就设计好的。”
苏铖见她终于开窍,也是难掩兴奋,“是,他自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严正猛然抬眸,阴冷道:“主子对我的恩情,不是你三两句能挑拨的,就算是被蒙蔽,我也永远忠于主子。”
苏铖丝毫不意外地耸了耸肩,“你大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只需要让你知道其一,剩下是你的选择。”
严正带着洛锦之回到了血刀门中,门主早已经等候多时,严正向来办事利索不拖泥带水,可今日却迟了许多,“遇上什么事了?”他向来多疑,便出声问道。
“这小子会些功夫,费了点时间。”严正在地牢里说着相信门主,可却下意识地撒了谎,二十多年间这是头一次对门主撒谎。
“是吗?不重要,把他扔蛊血池里吧。”
严正眉眼微动,只答了一个“是”,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恢复以前,就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但当门主站在眼前,她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现苏铖的话语,犹如魔咒一般挥之不去。
她回到房中,拿出了一个尘封多年的盒子,里面静静陈放着一条手链,上面串着红色的珠子,她有记忆开始这条手链就在手上了,后来因为带饰品不利于隐藏自己,她给摘了下来,一放就是十年多。
看着这条手链,就像是一个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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