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山庄和贺家岭本就与何少卿等人交恶,就算何沉已死,两家的仇恨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再加上许多人并不知晓观火堂从中作梗,一时间整个江湖都被割裂成了两部。
洛锦之也实打实的成了大忙人,正组织人与观火堂抗衡,观火堂放出消息扭曲事实,竟有不少人相信了,反过来咒骂何少卿等人,情形不是很乐观。
但还有更不乐观的。
“这都十几日了…”齐欢雨焦急的在门外踱着步子,时不时透过油纸窗看向屋内。
贺子期一脸惨淡地挑着药材,整个房间充斥着药味。
薛小五也守在门外寸步不离,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何少卿可以度过此劫。
“如何了?”李瑞杰拿了滚好的药汤来,不忘问一句门口把守的二人,可一个还在焦急踱步,一个靠门默默不语,可知情况很不乐观了。
捡着捡着药材,一滴水珠突然砸在了手背上,贺子期赶紧擦去眼角的泪痕,又望了眼床上昏睡的人,“臭小子,再不醒,灵娇大婚的时候我可就不叫你了。”
可惜这激将法对他还是没什么用,那人就和沉睡了一般,呼吸都十分微弱,脸上惨白的没有血色。
李瑞杰此时推门进来,将药汤放在了桌上,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来,“洛兄飞鸽传书来了,是给少卿的。”
贺子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信,拆开来看,嘴里还絮叨着:“等他醒了,什么事叫他错过了。”
信上洛锦之问及何少卿,又简述如今囧状,因观火堂势力遍布极广,加上洛江宁添油加醋,将何少卿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假死搏同情且性情暴虐,手上沾染无数人命的魔头,更有甚者高喊除魔卫道的旗号要来剿灭何少卿及身边之人。
看着这份手书,贺子期也真是气急了,将书信揉作一团扔在桌上,“岂有此理,那些相信洛江宁的人,莫不都是些傻子吧?!少卿要真是邪魔外道,何需六年,两年就能给江湖屠尽了,真是愚昧无知蠢钝如猪!”
一向见着贺子期话都不曾大声说两句的李瑞杰彻底呆在了原地,原来贺子期骂人如此溜道,“我们现在该咋办?何兄还未苏醒,要是他醒来听到是这么个情况怕是比你更气。”
贺子期稳了稳心神,长吐了口气,暗自抚平自己的愤怒,“你和门外那几个,可要守好武耀山,少卿现在可折腾不起了,只能看洛锦之那边能不能有突破了。”
听他这样说便知少卿的情况不容乐观,李瑞杰忧心的望了眼何少卿,却也只能离开。
黑暗中,少卿似乎看到一丝光亮,他想要向着那光亮走去,却怎么都走不到,两侧是他经历过的许多,母亲的死,老谷主的死,姚恕的死,父亲的死,这一切都历历在目,而当何沉立在那光亮前,他却感觉,他离着那光亮那般遥远。
“唔…”贺子期听到声响简直是从椅子上蹦起来的,跌跌撞撞到何少卿榻前,搭上他的脉搏,却还是不怎么乐观,难不成方才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看到何少卿缓缓睁开了眸子,他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句,“你醒啦。”
少卿的眸子过了片刻才有了光亮,他强撑着坐起身来,贺子期想劝,可抿了抿唇还是放弃了。
“我睡了多久?”
贺子期低眉答道:“有大半个月了。”
“大半个月…”何少卿颤声又重复了一遍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情形如何了?”
可当何少卿问起来外边的事,贺子期抿了抿唇,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了。
偏这时候李瑞杰闯了进来,他也没看着何少卿已经醒了,满心都是将外边的消息赶紧告诉贺子期。
“贺谷主!你怕是想不到,他们嚷嚷着要上武耀山,说是要伸张正义,以除后患,洛锦之想着挡回去可都没有效果…”李瑞杰一下子吐露了一大堆,反应过来时,看着贺子期那能杀人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闯祸了。
再看榻上的何少卿,赶紧过去献殷勤了起来,“哎呀,何兄醒了啊,前几日昏睡的可是吓坏我们了,还好你醒了。”
但何少卿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微启唇道:“你方才说,他们要上武耀山?”
李瑞杰赶紧撇开了目光,打着哈哈,“怎么会呢,你听错了吧何兄,哈哈。”
“他们上武耀山,是为了我?”何少卿却全然不领情,冷声又问了一嘴。
李瑞杰也只能怂了下来,如实叙述了一遍。
何少卿听罢便要掀开被子下榻,贺子期赶紧按下了他的手,“哪都不许去!”
何少卿微微蹙眉,看出他还有念想,贺子期又更加强硬的把人按了回去,“说什么都不许去!你的身体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吗?!你知道再这样下去,我想保你一个月都难了!”
李瑞杰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愧疚,要是自己不那么大嘴巴的话,少卿就不会如此了。
何少卿也是十分无奈,他知道贺子期都是为了自己,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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