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小朋友1岁多刚会说话的时候,就可以牵着江知念的手和小区楼下的爷爷奶奶们热情地打招呼,并且聊上几个来回。
2岁多的时候,语言能力呈现爆发式的惊人增长,当别的小朋友还在「我、我、我……」的时候,她已经能完整流利地表达一堆胡说八道的观点,并且不断向周围人传输「呦呦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可爱、你们最喜欢的小女孩」这种pua式的观点。
搞得江知念每次都只能站在一边红着脸,尴尬地承受各路爷爷奶奶的彩虹屁。
3岁的时候,呦呦沉迷进了恐龙的世界,不过她不是对恐龙的品种或者生活习惯感兴趣,纯粹是喜欢做梦自己能拳打霸王龙,脚踢迅猛龙。
每天叉腰站在沙发上,对着电视里侏罗纪时代的纪录片上蹿下跳,弄得江知念很是头痛。
管不了,真的管不了。
江知念每次板起脸让她坐好不要乱跳,呦呦小朋友都只当没听到,妈妈在家里一直都是温柔好脾气的代名词,哪怕不小心真的把她惹急了,只要凑上去亲亲她的脸,说一句「我最爱妈妈了」就能把她哄好。
呦呦才不怕她。
正要踩到沙发扶手上,和电视里的长颈龙再打一个来回,忽然走廊尽头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呦呦小朋友一个激灵,立刻乖乖坐在了沙发上,跟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已经顺利博士毕业,成为一名正式医生的时晔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先从沙发上扫过,确认呦呦这只猴正老老实实地看电视,便拦住江知念的腰,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江知念有点不好意思地推他:“呦呦还在呢。”
时晔笑了一下,把人放开,自己去洗手。
吃完饭后,幼儿园的群里上传了今天的日常照片,呦呦小朋友正坐在地上玩乐高积木,嘴里还「biubiubiu」个不停,江知念则靠在时晔怀里,安静地翻手机。
忽然,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急忙把手机举到时晔面前:“时晔,你看这个……”
照片里,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照片中,和蔼地和幼儿园的小朋友玩着游戏。
时晔瞟了一眼,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自从上次把江知念带走后,他父亲便非常老实地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除了在宝宝满月、百日的时候派人送了一些礼物过来,就再也没打扰过他们的生活。
江知念曾经问过他几次,问他父亲会不会再莫名其妙地介入他们的生活。
时晔却总是摇头,因为他也不知道他那个父亲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忽然出现,又为什么忽然消失,不过总归是他有病。
就像这次,他忽然出现在呦呦的幼儿园里,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时晔站起身去书房打电话,江知念则坐在呦呦身边问她:“呦呦,照片里的这个人,是谁啊。”
呦呦瞟了一眼照片:“是爷爷怪。”
爷爷……怪?
看到江知念露出不解的神情,呦呦小朋友自己撅着屁股爬了起来:“就是一种很坏很坏的怪兽,不过没关系,我把他打死了。”
边说边做出了暴打的动作。
江知念心里一紧:“你没真的打爷爷吧。”
呦呦立刻哈哈大笑:“妈妈你好笨啊,当然是假假地打死了啊,我不打人的,打人不是好孩子,爷爷今天还夸我聪明又可爱呢。”
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道:“妈妈,爷爷和我一样,眼珠子是灰色的。”
呦呦身上的混血感已经弱了很多,五官轮廓也更像江知念,但唯独那双眼睛,还是完美地继承了灰色的基因。
时晔打完电话出来,揽着江知念的肩膀道:“没事,他就是无聊了,别担心。”
江知念点点头,她倒不是担心时晔的父亲会对自己的孙女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觉得一个你永远猜不透的人神出鬼没的,让人心里悬着难受。
重点是,你还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时晔安抚完江知念后,又把呦呦抱在了怀里:“如果照片上的男人要带你走,你会跟他走吗。”
“不会,老说教过,不可以跟陌生人走。”
“陌生人带你去「奇妙世界」挖沙子、玩水、捞泥鳅呢?”
奇妙世界是呦呦最近迷上的一个亲近自然的户外游乐园,里面活动非常丰富,她每次进去之后就出不来,非要时晔冷下脸才肯乖乖离开。
一听到自己最爱的游乐园,呦呦小朋友的眼睛就直了:“如果你们每次放假都带我去玩一次,那我还是不跟爷爷走,那如果你们好次都不带我去,我就要跟爷爷走。”
江知念坐在一边哭笑不得,这是会讲条件了。
时晔微微一笑,淡定道:“那你就跟爷爷怪走吧,你走了以后,我就让妈妈把游乐园的卡退掉。”
“不行,不能退卡。”
“那你还走吗?”
呦呦委屈道:“不,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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