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需要确认一下,”他说,“还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是来追杀我的。”
“你还需要证据?”电话那边的苏梦寒已经发飙了,“你别再逞能了,快跑,现在你要担心的是自己的命!”
“如果追踪在这个点断掉,等于前功尽弃。我就拿不到钱了。”顾远平静道。
眼下的情况是,即便自己追到了这里,对于搜索来说范围还是太大了,对方是觉醒者,一个“肖村往北”的形容信息量基本为零。要知道这里不但面积极大,而且岔路无数,足有十几个洼地……
“你还在想钱?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全速开走,明早我甚至不知道到哪里找齐你的尸体!”苏梦寒的声音几乎已经吼了起来:
“你已经暴露了,你想他们为什么要换车?因为发现了你在跟踪啊!否则荒郊野岭的他们到底在防范谁?你也说了,周围只有你对吧?
全速逃,别再心存侥幸了!”
顾远没有回话。切诺基速度很快,已经能在后视镜中看到它的灯光了。在他的脑中,金牛座正在全速往北,而他自己则反向慢慢向南,两个坐标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两公里……
这样下去,最多还有十分钟,跟踪卷轴就会因为超距而失去效用,所有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顾远,回话!”苏梦寒的语音传了过来,声音都发抖了,“你还在吗?听到我的话了嘛?”
“听到了,但你说错了。”顾远突然狠打方向盘然后一踩刹车,直接就把那辆雪佛兰旋进了泥里。
戴上驾驶室里司机留下的那顶帽子,他打开车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到路上。
“你要干什么?”电话那头的苏梦寒呆了。
“我没有暴露,他们不是来追我的,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你疯了!”
“我没疯,这笔钱我一定要拿到。”
按下手机上的录音键,顾远实时将这边的声音传给了苏梦寒,然后迈步向驶来的切诺基走去……
今晚没有月亮,四野黑的像墨。
那辆切诺基马达嘶吼着越开越近,远光灯如同两柄刺破黑暗的长剑……
2.7公里,2.75公里,2.8公里,顾远脑海里的数字不停跳动,金牛座和自己的距离马上就接近3公里了,卷轴要失效了……
“喂!”他压低帽檐,朝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切诺基挥动双手,指着自己陷到泥坑里的雪佛兰,用装出来的嗓音喊道:
“帮个忙!拉一下车!”
他不停挥手,那辆切诺基越来越近,近到了已经能看到正副驾驶上的两个觉醒者——他们看向顾远,森绿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杀机。
“哥们,帮拉一下!出门在外的……”顾远对他们直招手,还扬了扬手机,“付钱也行!”
切诺基车窗摇下来了,一只握着香烟的手伸了出来,一个鹰钩鼻子盯着顾远焦急的脸,缓缓吐了一口烟。
“帮个忙!”顾远道,一脸的恳求。
“是个菜头,不是‘钩子’,别理他!”鹰钩鼻子扫了顾远一眼,升起车窗,切诺基突然加速,呼啸着就从顾远身边掠过,飞溅的泥点溅了他一身……
“你们什么素质?”
顾远装模作样的大骂起来,嘴角却勾出了一丝笑……
很明显,雨天陷车这种事在这一带真的很常见,而那两个人也因此将自己当成真正的路人了,根本没搭理——自己的判断完全正确,他们确实不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等到这辆切诺基拐过弯后,顾远发动力量调节,迅速把雪佛兰从泥坑里推了出来,然后他调转车头,重新朝着金牛座的长城越野追了上去。
脑海里,原本不停扩大的距离在2.97公里处停住,随即开始不断缩小……
“听到了?”
顾远关闭了录音键,对苏梦寒的语音道:
“刚才这两个觉醒者并不确定是否有人在跟踪,所以才按原路驶回,观察沿途每辆车的反应,如果你露出一点加速逃跑的迹象,那就证明了你心虚,是个跟踪的‘钩子’,反而会被干掉——
在黑话里,这个伎俩叫做‘巡山扫地’。
我说过的,我没有暴露。这笔钱我既然决定要赚,就跑不掉!”
电话那边传来了苏梦寒急促的呼吸声,好久,她恨恨道:“知道吗顾远,你就是个疯子!”
“知道嘛苏梦寒,”顾远悠悠道,“你还是该多接触一点社会。”
……
……
夜色中,满是污泥的长城越野,驶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
这工厂的厂房早已破败,看不清本来颜色的砖墙爬满疯长的青苔,地上满是污泥。在一间屋顶还算完整的房间里,一个人手被麻绳反绑着躺在地上,他的眼睛被蒙着,房间里满是屎尿的气味。
长城越野车停下来,眼角一道伤疤的匪首金牛座孟楠推开车门,走到了那被绑的人身前。
地上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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