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避免刺激陈三木,以免他遗漏某些关键线索,只能暂时压抑真相。
风至若轻声问道:“陈满,我们中间真的有具死尸吗?”
我转向两位姑娘,只见陆依涵伫立原地,纹丝不动,而宋思连连挥手:“不是我...不是我.…你看,
我能踩出脚步声。你听……"
宋思果真在地面踩踏两下,鞋底与青砖相击之声在回廊中回荡开来,风至若的目光也随之投向陆依
涵。
陆依涵面色苍白如纸:“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为死尸。自从在宿舍见到红伞女子,我就记不起
进入墓地前发生何事了?那段记忆消失无踪,我……."
宋思迅速远离陆依涵几步,紧紧抓住陈三木的胳膊:“三木,刚才……刚才我发现陆依涵走路时身
体竟不晃动。还有,我也没听到她呼吸!她肯定是死尸。”
陆依涵脸上再无一丝血色:“陈满,我真的死了吗?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宋思指着陆依涵道:“死尸能传递声音,也许她很快就会变成红伞女。”
我语气凝重:“陆依涵,你过往做过什么?曾在何处求学?又是如何结识陈三木的?”
“我和陈三木是大学同窗,不同专业。"陆依涵竭力回忆往事:“我和陈三木……我也记不清,怎
么认识陈三木的了。”
风至若后退一步,摆出警戒姿态一人死后会遗忘许多往事。否则,阴间何需设立三生石与望乡
台?
游荡在外的亡魂,会忘却诸多琐碎,仅保留对自己至关重要的片段记忆,直至抵达三生石前,方能
找回所有记忆。
风至若已然认定陆依涵便是死尸。
我沉声追问:“宋思!你又是何人?又是如何结识陈三木的?““你怀疑我?"宋思眼中泛起点点
水雾,语气略带委屈:“陈满,我是宋思,是你们女人堂的宋思。”
我扭头望向风至若,她也似乎在努力回溯记忆:“宋思?咱们女人堂的人?抱歉,我一时想不起她
来……哦我,对了!去年大姐生日宴,咱堂聚会时,她在角落坐着呢。”
宋思此刻情绪激动,言语间透着坚决:“陈满,若你不信我,我可以划开手让你瞧,死人的伤口哪
会出血?风堂主,待我证明自己非死人,你得给我主持公道。”
术士间也有避讳,无端质疑同行生死,乃大忌。被要求自残验生,对他们而言不仅是侮辱,更是要
讨个说法,而这个说法,很可能关乎生死。
风至若迟疑片刻,终表态:“陈满,我相信宋思并非死人。”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回应:“我也坚信陆依涵未死,我们继续深入吧!”
“不行!"宋思横身阻住去路,“陈老不是讲过,我们中混有死人吗?不揪出此人,步步皆险,岂
能冒然前行?”
我面色一沉:“陈老头又不是算命先生,他的话未必准确。况且,那位以血留言者,也没提其他情
况啊。我们不必在此耽误,先进去看看再说。”
那以血为墨留言之人,才是真正洞察命运的高手。能精准预知掘墓之日,其术法造诣至少已达天命
师级别,这类人开口论事,几乎十拿九稳。
然而宋思依然固执己见“不对!你难道没察觉陈老留言时的仓促吗?那表明他当时遭遇极大危
机。即便如此,他仍不忘警示三木身边有死人,绝非空穴来风。我们绝不能盲目闯入。”
我脸色愈发阴沉:“这里到底谁说了算?是你,还是我?”
“四堂主!"宋思怯生生退至风至若身旁,寻求庇护。显然,她希望风至若为她撑腰。
风至若此刻明显心有纠结。身为女人堂四堂主,面对属下遭呵斥,无论出于面子还是稳定军心,她
理应站出来。
我暗自叹息:如果是艳玲,她定会毫无保留地支持我,甚至会对宋思拔剑相向;如果是张晨心,她
会撇开宋思,与我一同带走陈三木。
如今,我只能等待风至若能否想明白。想明白了,万事大吉;想不明白,难道我要与她动手?
我悄悄运转内力,手指瞄准风至若的穴位,随时准备出手。
风至若思索几秒,终于开口:“大姐曾言,此行以陈满为主,我赞同他的决定。”
我刚松口气,宋思却又纠缠不休:“四当家,陈满决定正确,我自然遵从,但他这次判断有误啊
l”
“我已……风至若正欲训斥,我忽感一股危机迫近。转头看向密道方向,只见火光中一袭红影赫
然出现。
那人手持红伞,立于密道拐角处,自“来者止步"的石碑后现出大半个身影,目光冷冽地盯着墓穴
入口。
红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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