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然移至陆依涵身边,低声安慰:“跟着我,有危险就躲在我身后。”
陆依涵勉强挤出笑容:“你不怕我才是真正的危险吗?”
“刀尖舔血的日子过惯了,何惧危险?你是我的雇主。“我边说边将陆依涵移到前方更安全的位
置。
陆依涵声音更低:“可我并未雇佣过你。”
我随口敷衍:“上辈子雇了,这辈子我来还债。”
陆依涵显然不信:“术士讲究因果,出手一次便了结,过去即过去,哪有后续?你……"
“因果未了,便要继续!"风至若已在一座石门前停下:“前面无法通行,门后有断龙石堵着!”
我上前查看,果见石门之后已被断龙石封死。在术道中,稍有常识者皆知,用来封墓的断龙石重逾
万斤,一旦落下,除非动用重型器械,否则绝难开启墓道深处。我正对着那扇石门犯愁,琢磨着怎么破
掉那块断龙石,心头突然一阵紧缩:“糟了,那帮家伙追上来了!风至若,赶紧布阵!”
风至若二话不说,双手迅速探入衣兜,拽出八根镌刻着神秘符文的木钉。他手臂一挥,八根木钉瞬
间飞射而出,稳稳落在四周。刚一落地,木钉上的符文瞬间亮起炽热红光,紧接着一团团雾气自木钉上
升腾而起,眨眼间便将它们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过几秒钟,雾气消散无踪,地面恢复如初,仿佛那些暗
藏杀机的木钉从未存在过。
风至若仅凭这八根木钉,巧妙地将杀阵与幻阵完美融合。刚才那阵雾气,不过是幻阵启动时的障眼
法,雾散后幻阵成型,悄无声息地掩藏了木钉的存在。一旦有人踏入这片区域,等待他们的将是致命的
杀阵。
风至若屏息凝神,静待敌人的自投罗网,然而却迟迟不见动静。但我能清晰感知到,那只吸食我阳
气的红伞女,此刻就在大约五十米开外,却像是被什么阻挡,不敢再靠近半步。
这时,陆依涵突然开口:“陈满,我觉得你应该去石门左边瞧瞧,那儿说不定有出路。”
陆依涵的建议并非空穴来风。古时修建陵墓,特别是皇家陵寝的工匠们,总会给自己留条后路。他
们深知,工程完毕之日,很可能便是自己丧命之时。历史上不乏御林军以断龙石封闭秘葬,强行让工匠
陪葬皇陵的惨剧。为了逃过一劫,工匠们必须为自己预设一条逃生通道。
我依言走向石门左侧,用手一摸,果然发现一道手指宽的缝隙。看来此处曾被人强行破开,而离开
时因情况紧急,没有将开口完全封堵,这正是工匠们留下的生门。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宋思却厉声喝道:“陈满,快动手,陆依涵就是内鬼!”
陆依涵脸色瞬间煞白:“我不是内鬼,我只是觉得生门应该在那儿,你相信我!”
她这话是对我说的,但目光却直勾勾盯着陈三木。陈三木明显回避着她的视线,刻意挪到了我身
后。我冷冷瞪着宋思:“我做事时,你最好给我把嘴闭牢。没人有资格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别以为你是
女人堂的一员,我就对你手下留情。”
“四当家!!"宋思喊道:“你就不打算管管吗?”
话音未落,墓道长廊忽现数抹红影,持伞之人宛如幻影般瞬间立于法阵边缘,那半遮面容的红伞徐
徐垂落。
红伞后的面孔逐渐映入我眼帘,我的心竟不受控地狂跳起来。我确定在某个地方见过她,尽管她只
露出一丝额头,却让我感到无比亲切。心跳如擂鼓般震颤,我能清晰看到衣襟随心跳剧烈起伏,头晕目
眩间,我全身乏力,摇摇欲坠。
“陈满……陆依涵靠近想扶我,却被宋思一掌推开:“你别过来!是不是你在搞鬼?”
风至若正欲对陆依涵发怒,她已无言以对,只能求助地望向陈三木:“三木,我……"
陈三木面色阴沉:“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陆依涵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微晃后,她迅速稳住情绪,异常冷静地说:“你说是就是吧!陈满,护
住心脉,对方用了碎心魔影。若不稳住心脉,心脏很快会被震裂。风至若,你得帮他稳住心脉。”
“别听她的!“宋思厉声警告:“陈满心跳已失控,此刻强行压制,心脏立刻会碎。陆依涵是要害
他!!”
陆依涵淡然回应:“信不信由你。碎心魔影需时间酝酿,等那人的脸完全从红伞下显露,陈满见到
全貌,必死无疑。现在救他还来得及。”
红伞下的面孔仿佛对我发出某种暗示,暗示某个我认识的女子要取我性命。那张脸越来越像艳玲,
又似张晨心、念梦,甚至有几分池春晓的影子。
“小……我突然怒吼:“春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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