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得意的瞟了言谬一眼,问:“壶,怎样?”他小眼睛挤了挤,下巴翘着。壶是言谬的绰号,也是朋友对他的爱称。
这个绰号来自于一场美丽的误会。
彼时他们晚上偷剪电线,趴在猪圈之上,醉酒的村长归来,以为是偷猪的贼,拿着刀直接杀出了门。
耗子和言谬顾头不顾腚,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言谬摔了一跤,手正好插进了夜壶之中。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一直气喘吁吁跑到路灯下的时候。
两个人才看清,他手上戴的是一只夜壶。
于是后来他的绰号变成了‘夜壶!’一个略带贬义的称呼,简称壶。
此时的言谬悄声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示意他也爬上墙头。
耗子刚坠着他的腿,刚落在墙头。
还没等看清院中的风景。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在干嘛?滚下来!”
这是言谬和苏小瑾第一次说话,以一种如此诡异的方式见面,实在是有点不协调。
两人被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墙上栽了下来。只听见‘砰’的一声,两个热水壶被打得粉碎。
言谬的手腕上立刻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开水溅了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赶忙吹自己的手。
他抬眼看过去的时候。
清冷的月光之下,是一个清秀绝世,扎着羊角小辫的女孩,正横眉怒目看着他们。
而院子里传来少妇慵懒的声音:
“小谨,谁在外面啊?”
言谬已经慌了神,还是耗子脑子清楚,食指竖在嘴边示意禁声,悄声道:“水壶钱明天赔给你,千万别跟你妈说!”
又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看见言谬还愣在那里,屁股上就是一脚:
“赶紧走啊,愣着干嘛?”
叫小谨的少女喝道:
“站住!”
二人撒丫子就跑。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假如知道以后的人生,言谬绝对不会在那个晚上,去爬那堵墙,认识这个女人。
少年时的心情不似童年时无忧无虑,不似中年时一潭死水,少年时的心情像极了天边的云,云起云落,变幻无方,快乐与痛苦的转换,很多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
在夏日的清晨,看着阳光明媚,听着鸟声啾,骑着自行车从长堤绿柳中穿过,任湖上清风自来,柳梢拂过脸颊。
单车从鹅卵石铺成的古道中骑过时,虽然昨晚的黑眼圈还没消去,但心情就像这六月湖上的风,舒畅,凉爽,自在。
画一般美好的风景,诗一般美好的辰光,何况还有岁月流转,时境变迁梦中依然不时浮现的少女。
言谬骑着自行车,带着耗子,骑过石桥时,先是耗子吃了春药兴奋的声音:“昨晚那小妞,快、快、快跟上去!”
昨晚那个叉腰在墙下大喝一声‘站住!’
如天神般吓的言谬心胆俱裂的女孩,此时却是短裙白腿,踩着时髦的粉色女式单车,扎着羊角辫,一身淑女装扮从言谬们三身边骑过,听见耗子的声音,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一张极清丽难言捎带稚气的脸,一双极黑白分明的眸子,嵌在秀挺的鼻尖上面。在这一瞬间,言谬似乎都有点呆,就是这个眼神,触动言谬心底深处最深的一根弦。
女人在言谬的世界观中,不外乎一件普通的东西,跟游戏,足球,流行歌曲完全没什么区别。
但在今天,这个字眼突然间赋予了言谬重新一种定义:
她能左右你的心情,能左右你的梦想,以言谬十四岁的人生经验,都能遥想出长大后的她一定是妖媚众生,让男人如痴如狂。言谬甚至能想出千万大军跪在一个绝美女子脚下的画面。
短暂的失神之后,先是耗子恬不知耻的声音:
“嗨,美女!”
苏小瑾用好看到极致的眼睛瞪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流氓,色狼!”
吃瘪的耗子尴尬地跟言谬比了比手势,意思让言谬上,虽然言谬心里在打鼓,可这时候不能丢了威风。
他自信地甩了甩额前的长发,骑上去,向着她微笑:“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苏小瑾瞪了言谬一眼,骂出一声:
“死变态!”
这三个字此后在言谬的人生中被无数人骂过,可他发誓,人生中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时的心情,跟高中发榜时,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时的心情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想起昨晚她妈苏柔的一句小谨,言谬又多添了一句:
“听你的妈说你叫小紧?”
小瑾绷着的脸忽然松了,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微笑,就像是三月的春花第一次绽放,笑道:
“你真想知道我的名字?”
“想!”又生怕她声音小,骑车靠近了几步。
苏小瑾温柔可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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