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哥们儿,那小子的耳朵揪起来很爽吧,以后可有你好受的!”千里眼拱到顺风耳身边,不怀好意的低声笑道。
顺风耳表情一滞,万万没想到那少年居然就是天帝陛下要寻找的人,自己这双手还真是贱啊,这下算是惹大祸了。
——
村后的荒坡上,散落着一大堆荒坟,刘宁领着陈晋元来到一座并立的合葬坟前。
陈晋元看着坟前一块木碑上刻着的字,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有种疼痛的感觉。
坟头上张着一捧高高的茅草,随着清风舞动,应该是刚刚被修剪过,虽然周围乱草丛生,
那个老实巴交的刘老二,贪财好钱的田翠花,记得上次见的时候,这二人还满脸堆笑的给自己讲述着刘三妹成亲的事,然而十年一过,再见两人的时候,两人已经化为了坟内枯骨。
生老病死,陈晋元见得多了,可是每一次见到,他都会触景生情,唯一能做的,就是感慨一声,凡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声犹在耳,人已殊途,十年之约,谁与赴之!”站在坟前,陈晋元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刘大哥,刘大嫂,想不到十年不见,咱们只能一个在坟外,一个在坟里,真是可叹,我已应约而来,也已经找到老四,把他交给我,你们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爹,娘。宁儿等了五年,终于等到师父了。宁儿当初还以为二老是为了让我好好活下去,才编造的这个谎言,原来是真的,你们真的没有骗我!”刘宁噗通一声跪在了坟前,嘤嘤缀泣了起来。
刘老二让刘宁拜自己为师的时候,刘宁还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哪里能记得那么多事,当年那个毛孩子。现在也成长为一个翩翩少年郎了。
人说,岁月是把杀猪刀,紫了葡萄,黑了木耳,软了香蕉;时间是块磨刀石,平了山峰,蔫了黄瓜。残了菊花。陈晋元忍不住一叹,这话当真不假。
“宁儿,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过了一会儿,陈晋元对着刘宁问道。
刘宁用袖角擦了擦眼泪,道,“爹娘死后。姐姐就把我接了过去,爹娘临终前,告诉我,师父会回来找我,让我一定要等着。所以这几年我每天都会到村口哪里等,害怕师父来了找不到我!”
“唉。真是苦了你了!”陈晋元拍了拍刘宁的肩膀,若早知道刘家发生的事,他肯定早便来了,也不用刘宁风里来雨里去的天天傻等。
陈晋元能明显感觉到,刘宁已经完全没有小时候的那般顽皮了,或许是坎坷的经历,让他变的成熟起来了吧。
来之前,陈晋元还在担心,如果刘老四还是像小时候那样顽皮,自己该不该收他,眼前这般的状况,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过的。
“我临走的时候,留下一本易经给你,可曾学习了?”在刘老二和田翠花的坟前祭拜了一番,陈晋元一行人便往村前而去。
刘宁点头,道,“爹娘告诫,不敢或忘,这些年都不成落下学习!”
陈晋元满意的点了点头,刚刚在村外的时候,便见刘宁在树上看书看得入神,那肯定不会是装出来的。
一路走来,陈晋元都在询问这刘宁这几年的经历,刘宁一一作答,听得陈晋元唏嘘不已。
翻过一个山头,一个小小的村落出现在陈晋元的面前,刘宁道,“这些年我一直都跟着姐姐、姐夫过的,姐夫是个好人,也不嫌弃我,现在快中午了,他们也该回来了!”
一行人在刘宁的带领下,走进山脚下一户农家,院里散养着几只鸡,旁边搭了个瓜菜架,一座不大的土坯房,斑驳的墙面上挂着几张兽皮,标准的贫苦农家。
“咦?”
坐了没一会儿,一男一女扛着锄头走进了院子,两人看到院子里这群衣着华丽光线的陌生人时,都吓了一跳,而当那农妇的目光落在陈晋元的脸上的时候,却立刻就定住了。
“不认识了么,三妹?”陈晋元站了起来,笑吟吟的看着刘三妹。
十年时间,刘三妹也变化不少,和其他乡下妇女一样,长期的劳作,和烈日的灼晒,让她的皮肤显得又黑又老,衣服上沾满了泥土,鬓角甚至都长出了白发,与当年那个小姑娘已经完全不一样,不过陈晋元还是一眼便将她给认了出来。
刘三妹一愣,旋即将肩上的锄头扔到了地上,“陈大哥?”
陈晋元哈哈一笑,点头道,“十年多不见了,看来三妹还记得我嘛!”
“真的是你呀陈大哥?”刘三妹脸上带着浓浓的惊喜,几乎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姐姐,姐夫,我今天在老家村口遇到师父的,爹娘真的没有骗我!”刘宁有些兴奋的跑了过去。
刘三妹激动的道,“当然没有骗你,你那时候还是小孩,姐姐都是大人了!”
陈晋元的目光落在了刘三妹身旁的那个男人身上,有些显老相,不过实际年龄应该也不过三十左右,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有着庄稼人所特有的那种敦厚,此时正对眼前的状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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