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点儿,必须撤!给我管好你们裤裆底下那玩意儿,把那些娘儿们抢回去想怎么艹干不行?”
众人轰然应诺。
诸克图点点头,大喝一声,当先冲锋而下。
在他身后,三十余披甲骑兵,数百汉人奴兵吵吵喳喳,乱乱哄哄,不成阵型的向着下面的村庄杀了过去。
他们的阵线非常散乱——如果一定要说他们有阵线的话。他们的眼中所冒出来的,都是混合着贪婪、银欲、狠毒的目光。
随着这些如同过境蝗虫一般的乱兵的到来,红松镇陷入了人间地狱。
被如雷声一般轰隆隆低沉响起的马蹄声所惊醒,正借着天地间最后一丝微光吃完饭,以节省那对他们来说很昂贵的油灯。
不少人都是出来查看出现了什么情况,他们心中很是纳罕,因为此地是向来没有马匪出没的,可称得上是和乐安闲四个字,至于阿敏的大军——在这个时代,一百里之外发生的事情,对于一个小村庄里面的人来说,未免显得太遥远了一些。
这数百骑兵在那些披甲的女真军官的带领下,以十人为一个小队,大约每个村落分配两三个小队的样子,狠狠的杀了过去。
而这时候,百姓们也发现了乱兵的到来。
他们做出来的反应最最符合那些从未见过战争的老实巴交的百姓的举动,跑!惶急的跑,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他们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跑,更不知道怎么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一边跑嘴里一边还发出惊恐的喊叫声,而且多半还第一时间窜回家,有的收拾东西,抱着向着外面逃窜,有的则是直接就往家里某个隐秘的地方,比如说橱子,炕洞里面一钻,然后就闭着眼浑身哆嗦着期盼着乱兵不会发现自己。
乱兵狞笑着,纵马在村子里狂奔,只要是见了老弱病残,立刻就是上去一刀切了。头颅滚滚落地,鲜血汇成了小溪。然后便是闯到百姓家中,将那些躲藏的一一拉出来杀了,若是壮丁或者是姿色还不错的妇人,便是直接喝令出去门外站着。接着,自然就是把屋子里面所有能值钱的东西全都席卷而去。
有的那乱兵,见了女人便是什么都管不上了,直接拔下裤子来提枪便上。
女人的惨叫声,人类濒死的哀嚎,哭喊声,求饶声,怒骂声,汇成一片。
瞬间便是把这里给变成了人间地狱。
这一幕在所有的村落之中都上演着。
一个时辰以后,这一队女真骑兵在诸克图的带领下,向着嘉河卫的方向行去。
这数百骑兵个个都是满载而归,战马上放着大包小包的财物,而在他们后面,还跟着千余名大明百姓,都用绳子栓了手,像是用野草的杆儿穿起来的蚂蚱一般,一边走一边哭,哭声震天。他们的身上,背上,还都扛着大包小包的包裹,里面装满的,曾经是属于他们的财富,不过,也只是曾经了。
女真人并未制止他们的哭叫,相反,他们很享受这种胜利者的感觉,不时的回头瞧一眼,然后便是发出一阵得意猖狂的哈哈大笑。
在那些被抓的百姓的周围,还有着为数不少的骑兵在监督,哭喊归哭喊,但是一旦发现谁敢于走的慢一些,顿时便是扑上去,一阵乱刀给直接剁死了。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这些百姓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不少骑兵的怀里,都是抱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一边银笑,一边肆意的在她们身上扣摸,这些女人给抠的浑身哆嗦,脸色苍白,一阵阵止不住的疼痛,不断的发出哀哀的惨叫,却是让这些兽兵们更加的兴奋了。
队伍向北而去,而昔曰那个富庶的红松镇,已经是变成了一片废墟。
房屋被点着,烈焰已经烧过去了,只剩下了一片断壁残垣,乌黑色的房梁,墙壁,有的还在冒着青烟。
就像是一个大坟场也似。
那些之前逃出去的不少百姓,这会儿也回来了,他们呆呆的瞧着手中的包裹,身边的耕牛或者是拉磨的驴子,嚎啕大哭。
家园不见了,房子没有了,媳妇儿没有了,孩子没有了,爹妈没有了,钱财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哭声震天,凄惨无比。
绝望在蔓延。
而就在这时候,在屯河卫通往红松镇的官道上,一队明军缓缓而来。
大约是一个百户的规模,十来个骑士,看样子都是有些品级的军官,而剩下的,都是步卒。他们一眼看去,就让人想到四个字——军容不整。
前面的士卒打着旗帜,在夜色中半死不活的晃荡着,士卒们穿着大红胖袄,有的为了御寒,还裹着羊皮大袄,上面都是脏兮兮的,有的还破破烂烂。他们行军,根本没有阵列,都是歪歪斜斜的走,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似乎连腰间的腰刀都跨不动也似。而且一边走还一边大声的笑骂戏谑,嬉皮笑脸的,兵痞两个字儿可以概括之。
而且还不是那等久经沙场,浑然视生死如无物的兵痞子,而是那等跟土匪一般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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