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利举起了枪。
结束了自己。
这好像并不显突兀,人们看着他的身体慢慢倒下去,脸上没有惊恐,没有不安,没有迷茫,鲜血一点点蔓延,他的双目宁静的望着北方的天空,并将它定格成永恒。仿佛这是本该发生的,或是说这是本已发生的。一些正在唱诗的修着们,仿佛从空气里闻见了神圣的味道。
“祝愿他!”那位年迈的牧师率先打破了寂静。
他放下手中的圣经,抬起了头。
“天城美景,
“天国的人,
“荣归天乡。
“我家在天。”
基督徒们开始唱起安慰亡灵的歌谣,此刻,已经没有人再在意死者的身份,他的灵魂同无辜的人一起,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妮娜此时在自己的父亲家。卡维利此行是跟着民间组织的悼念团去的,那个团体大多是一些慈善者和肃穆兰斯的牺牲者的亲人朋友。妮娜和卡维利在肃穆兰斯的一些挚友也全部遇难了,卡维利执行那个命令回来,便开始意志消沉。
期间,摩尔将军曾探望过卡维利几次,卡维利也曾接受过一些心理医生的治疗。
但心理医生对卡维利的状况并不乐观,他说:“卡维利上校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在接受催眠后,我们曾问他一个问题:‘在肃穆兰斯的毁灭和你的死亡间作选择,你会选择什么?’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的死亡’。”
果然,很快卡维利就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妮娜曾在几天的时间里,经常性的泣不成声,但她实实在在的接到卡维利已经自杀的消息并见到了卡维利冰冷的尸体后,却哭不出来了。
卡维利举行葬礼的那一天,陈风也在场。
他是以未亡人的新丈夫的身份出现的。陈风和妮娜已经登记结婚,成为合法夫妻,这当然并没有得到妮娜的同意,陈风仅仅是得到了妮娜的父亲的同意而已。
因为妮娜已经疯了。卡维利的死讯传来后,她没再说过一句话,动作、表情甚至包括思维,仿佛都永久的凝固在了那一瞬间。现在她已经无法主动进食,甚至大小便都需要有人伺候。
她的父亲作为监护人,有权将已经没有独自生活能力的、独自思考能力的女儿嫁出去。陈云最开始是反对,但看到陈风的神情——从来没有过的乞求之色,便勉强同意了。
“如果子弑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骂我是个愚蠢的人吧。也许他对我的评价并没有错,我就是个愚蠢的人,我乐意当愚蠢的人,我便当个愚蠢的人好了。”
陈风看着像一尊石像一样的新婚妻子,口中如此喃喃。
摩尔将军似乎也落下了一点精神障碍,因为他不管在什么时候,如果遇见陈云,必会说一句:“也许我应该亲自按下那个按钮。”
在东国的政坛上,总理周博出人意料的一直保持着沉默。按照大多数人的猜想,他必会借此事对东国现任的执政官陈相玉发难,但时间过去了很久,却一直没见周博有什么动作,他甚至还积极的下达一些控制舆论的指令出来。
他并不想把这件事情搞大,因为周博清楚,如果想要保证自己在这个国家的地位或是让这个地位更上一层楼,首先要保证的是这个国家还存在。而为了在已有的出现影响力的事件中获得好处(即使是灾难事件),周博必须要作个姿态出来。比如慰问幸存者和一些在事件中失去亲人的人,并“不畏艰险的赴肃穆兰斯考察”,都可以给自己赚取更多的影响力。
东国-泛东方联合国并不是一个搞寡头政治的国家,西联邦的贵族政治通常会被东国舆论界形容为寡头政治。泛东方联合国四大族执政官为各族内部普选,随后选择国家首席执政官时,则是由公务员进行不记名投票,这种领袖的选择方式实际比西联邦“贵族会议制度”要民主得多(当然,陈相玉的上任并不排除超级势力在投票中掺水)。
不过,东国元首一旦上任,其行为就会变得很像君主政体,由国家首席执政官总揽军政大权(属于非专制的君主政体,君主会拥有一些来自其他部门大臣的权力约束)。
为了给约束势力带来依仗,才会有宪法和宪兵队。陈云的位置,便显得尤为重要了。
柏林战场仍在僵持,卡维希尔似乎并不着急,他没有马上对柏林附近驻扎的东国军队发起进攻,反而靠着柏林的泡防御,养精蓄锐了起来。
而西京战场的战斗,也一直处于胶着状态,两方军队不相上下,谁也无法取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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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这些局势,大概都还在子弑的猜测之内。不过,在叙述未来计划基地在体能训练结束后开始的淘汰赛前,必须要先叙述另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出乎子弑的预料的。
这一天距离淘汰赛开始还有三天,肌体控制程度训练结束后,克莱夫给“种子”们放了个小假。
这三天里子弑并没有其他计划,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打算利用这三天的时间里继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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