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子弟多是纨绔,见有郭将军、杨将军出头,马上跟着起哄,嚷着要尝。
一时间,满座言欢,其乐融融。
喧闹热烈的气氛,恍若忘记了先前剑拔弩张的闹剧。
“我在府中吃了这么多回酒,从不知道大嫂会酿酒,今日怎么也要叫我尝一杯!”说话的是盛青远,盛青山嫡亲的兄弟,也是众多兄弟中与我最为亲近的一个。
盛青山不在,逢年过节,府中许多事都是劳烦他替我出面。
我暗暗观察盛青山,见他神色复杂地注视着我,目光深邃难辨。急忙别开脸去,嗔怪盛青远道,“家中什么好酒不是尽着你喝,你也来凑这热闹。”
“母亲您可瞧见了,大哥这才回来,大嫂就不认我这个嫡亲兄弟了,连口酒都舍不得叫我喝。”盛青远嬉皮笑脸地冲老夫人告状。
虽是一母同胞,盛青远与盛青山性格不同,最会讨长辈欢心。一摇一晃,三言两语便逗得老夫人眉开眼笑,将之前的烦恼一扫而空。
天下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手心手背都是肉。
经不住盛青远的好话,老夫人被哄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对我说道:“文君啊,你若是有,便再拿出一些来给这些馋猫,好叫他们过个嘴瘾。”
“就是就是,这老头把着酒壶,一口也不给。”杨将军直勾勾盯着老先生手里的酒壶,一副恨不得抢过来的架势,“这酒香得很,我在这都闻见了。真是好酒啊。夫人就拿出来,叫我们尝尝吧!不然这肚子里的馋虫,搅得浑身难受。”
我没想到区区一壶忘忧会惹来哄抢,望了一眼连枝,而后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并非文君不识抬举,舍不得这些酒,而是的确所剩无几,恐怕要让大家空欢喜。”
“这才一壶?就没了?”老先生听罢,第一个不乐意,“我老头子还没喝够呢!”
我讪讪一笑,“实不相瞒,这酒用料特殊,文君又手艺不精,一年只得一坛。去了眼下这一壶,剩下的怕是只余两三壶了。”
“那就都给我!”老先生已有了些许醉意,理直气壮地抢道,“都给我!刚刚可是你说要感激我,今日酬金我分文不取,就要你这几壶酒!!”
“那怎么行!”杨将军与盛青远异口同声地喊道。
“既是好酒也该让我们尝尝!”杨将军急得抓耳挠腮,忽然想起什么对着我道,“你先前说蓝凤秋救过大将军于你有恩,那我也替大将军挡过刀,还不只一刀!我换壶酒总行吧?”
我万没有想到堂堂将军会拿这样的事情换酒,顿时哭笑不得。
众人心知这酒是抢不上了,但看老先生和杨将军相争,也是津津有味。
更有甚者起哄怂恿,“那怎么也该要分一壶!”
“你要不信,可问青山!”杨将军一把搂过盛青山的肩膀,信誓旦旦,“要不我脱了衣裳给弟妹瞧瞧……”
“哎呀哎呀,老杨你这是什么话。”郭将军打着哈哈,“我可替他作证,确有其事,军营的兄弟都知道。老杨就好一口酒,您就依了他吧。”
这哪里是信不信的事儿。
我左右为难,向盛青山投去求助的目光。
“那要这么说,我这半个媒人也要讨杯酒喝。”宴席过半,酒量不好的早已面红耳赤。何正武面色如常,不带酒气。可见并不是个贪酒的。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也来给我添乱,“此酒甚烈,何小将军若是想要喝酒……”
“就要这个。”他似笑非笑,“一杯足矣。”
连枝经我授意,直接抱着忘忧的酒坛过来。
众人一看酒坛便知我所言非虚。
我酿酒只为自己解忧,又因此酒性烈,喝不了许多。小小一坛,还不够一顿豪饮。
“就这么点儿?”杨将军一脸愁苦,“我一口就没了。”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饮牛,哪会品酒!”酒劲上头,老先生脸上通红,含混不清地说道,“给我给我,别叫他们糟践好东西。我不要你一个子儿,我只要酒。我老头子说话算话,你要是舍不得,我把我那个徒弟卖给你也行……”
“先生,您喝多了。”我委婉地劝道,“这剩下的酒,便给其他人先尝尝吧?来日我酿了好酒,再给您送去可好?”
“我不要!我就要这个!一年就一坛!我等到猴年马月!我老头子还能活几年!我不管!你们去把我那个蠢徒弟叫来!叫他来给我买酒!把他卖给你,把他那个回春堂都给你,你把这酒给我,他们哪里懂得喝酒……”老先生颠三倒四道。
“得了吧,你这老头别胡闹了,罗神医哪是你说卖就卖的,那是宫里都请不动的人物,再说大将军夫人要你那个徒弟干什么?别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
有宾客忍不住斥责。
“就是就是,都喝成这样了……”
“太不像话!”
我生怕众人惹恼了老先生,连忙开口圆场:“今日诸位各有各的道理,但这酒只有一坛,不足以尽兴。不如这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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