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窝显得眸子比平日暗沉了些,还有细微的红血丝,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一想到她胃溃疡穿孔,尉迟昀靖忍不住轻责:“多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以后做到三餐规律,不准吃生冷硬辣刺激食物。谢绝一切应酬,不准喝酒!”
这样家常的唠叨,童璘习惯出现在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医生身上。然而,这样的关怀又显得那么温柔且温暖,童璘声音里不自觉带着娇嗔:“尉迟医生好霸道嘛。”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是认为胃再溃烂多几个孔,病变成胃癌也无所谓的,我没意见。”尉迟昀靖极少对她疾言厉色,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语气回暖:“我不想下次再发生昨晚那样的情况。”
童璘被他话里隐含的担忧安抚了。病来如山倒,胃部还隐隐作痛,她不再和他抬杠,虚弱让她的语速比平时慢,“快去上班吧,有很多病人需要你。”
看着童璘眼中的浅浅笑意,尉迟昀靖以玩笑的口吻柔声逗她:“你不想我陪着你吗?你不能说不想,我会很伤心的。”
童璘抬手指指桌上的水:“尉迟医生麻烦照顾下病人,口渴。”
尉迟昀靖顺势轻轻托住她掌心,又摇高了床,才侧过身给她端过一杯水:“等下我到食堂买点粥你吃,你现在只能吃粥了。”
童璘心里暖暖的,保持端杯子的动作,说:“哦。”
尉迟昀靖随口开着玩笑:“你有没有发现有老公疼特别幸福啊?”
童璘心尖滑过一股暖流,用力地摇头。“少点医嘱,我会更幸福。”
护士推着小车进来,把几张化验结果递给尉迟昀靖,“尉迟医生,童璘的胃部糜烂组织化验结果。”说着麻利地给童璘输液。
尉迟昀靖看着那些化验结果,眉峰紧皱,黑眸里染上几抹不明的深意。
“有事叫我们。”护士看了看尉迟昀靖盯着童璘的那个爱意满满的眼神,笑了笑,离开了病房。
童璘见尉迟昀靖看化验结果时脸色都变了,忍不住弱弱地问:“怎样了?化验结果很不好吗?”
“何止不好。”尉迟昀靖目光专注地看着童璘,不忍心责备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答应我以后上班不管有多忙,都要记得三餐准时吃饭,好吗?”
呜呜呜……好讨厌的医嘱!
天空一碧如洗,平静如镜的河面泛起了涟漪,河岸绿树成荫,许多老人在树下跳广扬舞。
尉迟昀靖把他的白色奔驰停在圣和堂中医馆门前的停车位,下车后步入中医馆。
医馆有三四个病人排队,爷爷尉迟圣和在正在为一位美丽但脸黄无光的少妇把脉。
尉迟昀靖搬了把凳子静静坐在一旁观看他爷爷辨证——偷师。
爷爷问少妇:“你平时是不是很容易动怒发火,脾气暴躁?”
少妇点头:“是啊,这是影响我大姨妈不准的原因吗?尉迟医生,怎么治啊?现在是不是不能怀孕啊?”
爷爷放开把脉的手,不疾不慢叫尉迟昀靖,“小子,过来。你把她的脉,告诉她的脉象。”
尉迟昀靖把书桌前一块奶奶亲手刺绣的牡丹花小棉垫包,移到顺手的位置,垫在病人的手腕下,他的手白皙修长,三只手指圆润的指腹按在左手少妇手腕左侧,没一会换成右手的右侧。不多时,他收回手,诊过左右手的脉搏,少妇的脉搏时重时轻。他说:“弦滑脉,往来艰涩,滑而无力之感。脸色暗黑无光,嘴唇也紫黑色,属于肝郁血淤。你能伸舌头看看吗?”少妇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舌苔发白而厚,脾虚加寒湿,你的脾胃也不太好吧?”
“小子有进步。”爷爷低头拿笔写了一道药方,递给尉迟昀靖吩咐:“去抓药吧。”
尉迟昀靖拿着药方走到百子柜面前,看着纸上写的药材,又看看柜子抽屉前的药材名字,拉出抽屉小抓一小把,放进戥子,移了移秤砣让秤杆平衡。不够秤再往抽屉里,拿出几片放进秤盘。然后再倒进铺好的纸上,越来越有老中医师的模样。
少妇进了房间做艾灸。
尉迟昀靖等到没病人时,才诚恳十足地说:“爷爷,有空跟我去医院一趟,好吗?”
爷爷皱了皱眉:“去医院干嘛呢?”
尉迟昀靖说:“童璘胃十二指肠溃疡大出血,今天凌晨做完手术。我想你过去帮她把脉,做药膳。”
爷爷问:“你帮她把过脉了?”
“胃热炽盛,迫血妄行,瘀血停胃,证候胃脘疼痛,吐血鲜红,混有食物残渣,大便黑如漆,口干喜冷饮,舌质紫黯,脉涩。这是她的病历,爷爷你看看。她现在只能吃流状食物,我想食疗让她快点好起来。”尉迟昀靖打开手机上的病历给爷爷看。
爷爷又问:“那依你的意见怎么治呢?”
“先清胃泻火,化瘀通络,理气和胃。”尉迟昀靖知道爷爷无时无刻都要考他有没有忘记他所教的中医知识。他从桌上随手拿了一张白纸,写了一条药方:蒲黄、五灵脂、丹参、檀香、砂仁、郁金、三七,递给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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