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闻切,你只切了脉,是脉涩吧?但你没有扪过她腹部,了解腹壁冷热、软硬、胀满、压痛等等这些情况,当然是无法辨证了。她需要化瘀,你却帮她补血。阿胶,对于她而言,越补越瘀,懂吗?”
此时的尉迟昀靖,像在学校中医辨证论治比赛那样,雄辩滔滔、字字珠玑。也是他人生总头一回干这么冒昧的事。
他除了上班跟病人和病人家属讲解病情时会多说几句之外,对陌生人几乎不怎么多说话。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跟一个陌生人长篇大论说那么多话。
童璘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崇拜,她下意识地轻咳了两声,捂着嘴在笑,肩膀直颤。
你还真的来踢馆啊?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
史医师面如死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面如少年,却对中医辨证论治和药方如此熟悉。他也不甘示弱,滔滔不绝地讲解尉迟昀靖的那个肾虚病症,好让他接受事实,认真对待自己的病。男人嘛,对于肾亏这事多少会觉得是耻辱。
尉迟昀靖岿然不动,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史医师,透亮的目光沉静犹如静止的湖水,水波不兴的样子像在听单口相声。他不是爱逞口舌之能的人,良久,毫不避讳地直言:“十个男人九个虚,又不是大忌。那我是肾阴虚还是肾阳虚?看你给我开的药方,应该是肾阳虚,补肾壮阳、温煦经脉。但这芒种湿热环境下,给我开大补药,有点担心我服用了,会上火流鼻血。”
史医师感觉用力挥出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恨不得卸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尸沉大海。可惜不是对手。最后他用极其隐晦而警惕的眼神上上下下扫了尉迟昀靖,问道:“你也是中医师?”
馆内所有人偏头看向尉迟昀靖和童璘,目光中透着好奇。
史医师的目光如芒在背,慌乱地垂下眼睫,遮掩自己的尴尬。
尉迟昀靖极力忽视史医师的视线,脸上透着一股小骄傲,言简意赅道:“暂时还不是。”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脚下生风地拉着童璘离开医馆。
“他妈的,现在中医黑都竟然敢上门了。”史医师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拿扫把追上去,无奈还有病人在排队,有失体面。
上了车后,童璘笑道:“你是钱多吗?让我陪你演一出,买了7包不能用的药材,而且比圣和堂贵一倍,1千大洋。”
“大概阿胶和鹿角胶贵吧,这药材一看就是次货,那个医生赚翻了。”尉迟昀靖边开车边感叹:“为什么那么多人说中医是骗人的江湖郎中,就是太多这种所谓的中医师。一些病急乱投医的病人很容易盲从古人的理论和药方,就让中医中药成为中医黑口中的‘中医纯粹是一扬千年的骗局’。”
童璘以命令的口吻说:“你再努力一把,让那些无知的人见识五千年的中华文明瑰宝,用实力打他们的脸。”
黄昏时分,橘红的夕阳余晖照耀下,河边的凤凰花灿烂绽放,犹如火红的凤凰。河面的金光与漫天的霞光给高楼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色滤镜,浪漫柔美又不失大气,水面质感十足。
大叔在凤凰树下下棋,大妈在健身器材上一边运动一边聊天,三五成群的小学生在玩耍。
一辆红色的路虎缓缓在圣和堂门前停下,尉迟昀靖下车,隔壁商铺树下乘凉的阿婆跟他们打招呼:“阿靖下班啦。”
“是啊。”尉迟昀靖礼貌回应,绕到后备箱搬出童璘的行李箱。
奶奶笑容灿烂地出来迎接,“你们回来了。”她接到尉迟昀靖的电话,得知童璘要在圣和堂住几天,就忙着收拾尉迟昀靖的房间,趁病人不多去菜市扬买了他们爱吃的菜。
尉迟昀靖带童璘进他的房间,“你收拾一下,我去给你煎药。”
第一次进尉迟昀靖的房间不大,十分简陋,一张1.5米的标准双人床,一个旧衣柜,衣柜旁边还有堆积成山贴着航空托运的箱子,他把大学的医学书籍全部都寄回来了。
一张残旧的书桌,桌面上还贴满他年少读书时自我鼓励的励志名言:人生必有志,才能创造奇迹。
年少时,谁没喝上几碗毒鸡汤,才熬过苦不堪言的高考,学霸也不例外。
童璘看到那句“天才在逆境中才能显出,困难挑战能助我成功”,又看到了尉迟昀靖更真实的一面,仿佛看到高中那个苦中作乐的少年,也看到罗教授这典型的中国式家长,硬性倾注的关爱和心血,让他的心理压力高于别人。
尉迟昀靖的学生时代是个开挂的学习“卷王”,专心与自己较量。
学霸年年有,像尉迟昀靖这种“天才”虽则不是百年难遇,一旦正面碰上,绝对被逼得死无全尸……期中、期末、月考、模拟考、统考各科成绩都是满分。
童璘高中时的成绩偏中上,没能力跟尉迟昀靖这个学霸一比高低。至今对尉迟昀靖仍有心理阴影的俞晏和程韶梵,当年他们就一直屈居老二老三了,怎么努力,成绩都不如尉迟昀靖。
童璘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略微思索好半晌,才把自己的衣物放进衣柜里。她只是小住到休完病假,没打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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