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欣慰的是周桂琴牢记她的话,10年里头才花了几万,从银行转账记录看,她只偷偷用来看病。
要是庄家父子知道她有一笔巨款,也不会发生刚才的事情。
周桂琴还不至于无药可救,就是太软弱了。对于一个思想保守的农村妇女而言,自我突围的道路依旧荆棘而漫长。
童璘爱莫能助。
走着说走着,童璘敏锐地发现迎面走来的大叔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眼神非常奇异,分外骇人。
大叔浑浊的瞳仁里,映出了一个小小的,模糊又清晰的自己。
那双眼睛毫无温度,如同深谷下的寒潭,冰冷刺骨。
明明是盛夏,童璘却感到背脊发凉,心中袭来莫名的恐怖感,她目光怯怯的瞥过脸去,与他擦肩而过。
这种眼神有点熟悉,童璘好像在哪里见过,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可脑子里似有Delete键似的,清空了大脑的数据。
童璘瞬间被吓得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向着电梯走去。
没走几步,童璘突然想起了那张脸长得像他们结构工程师孙显珉?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时,便看见大叔推开周桂琴病房门,随即走了进去。
是我妈什么人?
童璘来到16楼神经外科医务室,只见尉迟昀靖一人在空荡荡地办公室,伏案在台前。她轻轻地敲门,温柔地叫唤:“尉迟医生,夜诊能加个号吗?”
尉迟昀靖抬头循声望向门口,立刻脸露喜悦:“你来了?”
“来接你下班。”童璘笑着走进来,拉他旁边座位的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尉迟昀靖指了指电脑屏幕,“写完这个病历就回去。”
童璘叮嘱:“你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要去看我妈。”不想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尉迟昀靖察觉到什么,用眼睛捕捉童璘每一个神情变化,“有什么事吗?”
童璘沉默了几秒,眯着眼睛笑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笑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们不把我卖掉,我们就不可能读同一所高中,这样,我们就不会认识,或许我应该感谢他们把我卖掉。”
尉迟昀靖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柔道:“所以,某人就不要老介怀他们把你卖掉这件事情。强大的人向阳而生从痛苦中走出来。只有弱者才会拿原生家庭为自己的弱做借口,永远活在过去。我知道你走出来了,我们要努力让自己活成太阳。”
童璘看了眼办公桌前挂着两张头颅CT的灯墙,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挺像那些头颅CT影像,尉迟昀靖像是她颅脑的脑组织结构。
这个比喻有点奇怪,但他的善良仁爱如同明灯一路指引,潜移默化中,她受他影响。
门外鬼鬼祟祟地探进来一颗脑袋,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们二人。他神情恐惧,仿佛完全被梦魇住了。
真的是他们?
很快,那脑袋又缩回去,贼眉鼠眼地向四周观察。
突然,背后响起:“你是找医生吗?”
这时,住院医生回办公室,赶巧见他一副想进来但又不敢敲门的样子。
男人眼神闪避,挠了挠头,憨厚一笑:“不是。”忽然有种事情即将败露的心虚感,匆忙离开。
经过专家宣传栏,男人停下脚步,他睁圆了眼睛,仔细地在专家介绍从左到右,由上往下扫视一遍后,目光最终停留在尉迟昀靖的照片上,皱了皱眉,眼神闪着莫测的诡谲,静静看了许久,语气冷静到不像生人:“尉迟昀靖?”
他果然还没死,不敢置信。
暮色四合,夕阳耗尽余晖在天边缓缓消失,深城被万家灯火点亮,开始它繁华的夜生活。
尉迟昀靖提着大包小包刚从超市购买的食物走出电梯,童璘跟随其后。他们走到他家门口时,碰巧看见程韶梵正从对面1802房走出来。
三人惊讶地异口同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相视而笑。
尉迟昀靖奇怪地问道:“从装修到现在,1802一直关门闭户,原来是程队你啊?”他不热衷交朋结友,加上早出晚归,他根本不会去关心他家邻居是什么人。
程韶梵回答:“忙阿,很少回来住。”他这房子买了有两年多,早出晚归,不是在公安局加班熬夜就是回养父母家,休息才回这边,没机会跟这户业主打照面。
尉迟昀靖一副“狭路相逢”的表情盯着程韶梵说:“有个刑警邻居,安全感满满的。”
程韶梵得意之状溢于言表,打趣道:“我们再续前缘。”
这个大可不必!尉迟昀靖邀请他进屋做客,“警察同志,要不一起吃饭,等下俞晏和华姐也过来。”
正准备下楼吃快餐的程韶梵求之不得,老实不客气地答应:“相请不如偶遇。”
尉迟昀靖盯了一下程韶梵家门口,下巴一扬,轻哂道:“有空到你家参观一下。”
“真没想到跟你的缘分深到同学变邻居。”程韶梵顺手把自家大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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