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厨房拿了把菜刀,杀气腾腾地走出来,“打……”
声音戛然而止,庄雄话还没说完突然晕倒在地上了。周桂琴惊慌失措地摇晃他,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看到他脸色骤变,还呕吐,才意识到送去医院抢救。
庄家一致认为童璘老公是中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医生,送进来他们全包这笔费用。
国家推行了农村合作医疗就是解决农民看病难题,缓解得重大疾病的农民因病致贫的困难。
庄家子女众多,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两个老人缴一年一次低额费用。现在得了重症,却互相推卸,由此可见,钱真的比他们老父亲的命重要。
尉迟昀靖终于明白童璘形容庄家人的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们是院长的亲家,我姐夫是院长的儿子,又是这里的医生,怕跑了你们的钱。”庄盛杰大闹护士站,手指着护士们骂骂咧咧的。
尉迟昀靖闻言眸色一敛,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见庄盛杰如此胡闹,他走过去阻止,严肃地盯着庄盛杰看了几秒,“全国的医院都是这样的规定,想省钱还是救你们父亲的命?”
跟上来的周桂琴拉着尉迟昀靖的衣袖,苦苦哀求着:“昭儿不在深城,你又是医生帮我们出主意,我们什么都不懂。”
“那是你岳父。”
“四妹不在,你是女婿,你应该帮我们分担一下。”
……
庄家人七嘴八舌地围着尉迟昀靖,喋喋不休,他听着头疼,按了按发胀的额角,反复思量,摸出手机打电话。
随后,自知躲不过的尉迟昀靖安抚好眼前的周桂琴,走到一边打电话,“现在忙吗?方便给接电话吗?你父、庄雄脑干出血,情况不乐观,关于手术,我要和你谈谈。”
电话那头一片兵荒马乱,童璘说:“不用跟我谈他的手术,你是专业的,你觉得用什么方案就怎么做吧,不过这些你要跟他的子女说清楚,一定要黑字白纸让他们几个一起签名,一个不能少。”
果然是亲生的,还是童璘了解他们。尉迟昀靖问:“什么时候回来?”
现扬现状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聊完,童璘简单回复:“施工出了点小状况,这两天回不来了。就那家的德性肯定不想自己出钱,想你帮他们出钱,你先垫付,我把钱转到你工资卡上。”
尉迟昀靖:“跟我这么客气?”
童璘语带匆忙地叮嘱:“这家人跟我没关系,你跟姓庄这家只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你只管治病,不用为他们做什么,明白了吗?”
尉迟昀靖挂了电话,几秒后,童璘的微信又进来:【不要做圣母,不管手术结果如何,别自责。】
看着不带任何感情的文字,尉迟昀靖懂她内心的权衡与挣扎。
童璘的一句不让他插手,他不得不遵从,也不得不被迫遵从。
虽然童璘跟这家人感情向来淡薄,在医生的角度,患者为大。考虑再三,尉迟昀靖看在童璘的情分上,他在自助机里交费。
庄雄手术过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血压和颅内压一直降不下去,还出现并发症,情况非常糟糕。
在ICU救治的一个多星期中,庄雄多器官出现了重症感染并伴有心衰。庄家属诸多不满,每天都会因为一点点的病情变化怀疑尉迟昀靖用错药,不停吵闹。
每次换药的时候,护士稍有一点点的怠慢,庄盛杰就辱骂护士,声称:“我们可是你们院长的亲家,你这样的态度,我让院长炒了你。”
尉迟昀靖刚好经过ICU,就听到了庄盛杰吵闹喧哗,推门进来看个究竟,“你有什么资格让院长炒掉她?”
一句话堵得庄盛杰无话可说,他看到尉迟昀靖进来,立刻变得讨好的嘴脸,哈巴狗似的笑着替自己辩解:“姐夫,是你啊。这些护士笨手笨脚的,我就怕影响了爸爸,让他受罪嘛。”
听到庄盛杰叫姐夫,尉迟昀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抬眼看了看心电图仪器,再看看其他家属,七、八个都在抢救室陪着,说:“ICU只能有一个家属,其他人请到外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是我爸的主治医生,也是他的女婿。”庄盛杰见他如此不近人情,爆脾气说来就来了,“我们多两个人在这里照顾我爸,怎么了,有错吗?”
“家属照顾病人没错,但医院规定ICU只能留一个家属,你们可以商量轮流陪护。”尉迟昀靖淡淡地说完,便离开。
随着庄雄的病情每况愈下,医疗费用不断增加,让庄盛杰诸多不满。“我四姐都找了一个什么人呀?自己岳父都这样了,还那么冷血。”庄盛杰看向旁边的庄宜子,催促:“三姐,你怎么跟四姐说的,都一个星期了,还没个人影。医院天天催医药费了,他们夫妇也是奇怪了,怎么一个只交住院押金,一个不见人影,是几个意思呀?”
庄宜子不耐烦地说道:“你能不能不嚷嚷,叫得脑瓜疼,烦死人了。”
周桂琴说:“四妹去哪里了?怎么到今天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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