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篇名为《死者家属索求赔偿未遂杀医血染医院》的文章在网络上广泛流传,引起铺天盖地转发和议论。
白衣染血,公众在震惊之余,对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惨案也充满疑问。
有些媒体将矛头指向肇事者和复姓医生的关系,指责复姓医生利用了院长儿子的优势给患者优先看病,导致个别“医闹”有恃无恐。
还有一篇《老人术后护理不当死亡,身为女婿的主治医生冷漠不理》,写着催人泪下的文字:贫困老人送院,情况严重,身为女婿的接诊医师坚持要求先付费再救人,家属万分焦急苦苦哀求主治医师先救人,老人等待救治至无人回应,导致错失了有效救治而丧命。
死者家属对记者说,复姓医生说病人现在“太严重了”、“救不了”、“即使救了也会成植物人”等等。作为一个主治医师毫无避讳地危言耸听,病人家属自然万分惊恐。调查中,记者了解到该院的神经外科科室对待病人态度冷漠,推诿病人的现象经常发生,并且亲眼目睹一个患者被拒绝推诿的情况。
即使现在医疗改革,老百姓还是病不起,穷人进医院只有一个结果:没钱就只能等死。
句句痛心疾首地讨伐医生失职,工作态度敷衍冷漠,字字啼血。
如此的报道对事件的恶性发酵无异于火上浇油。
这个网络信息快过人嘴的时代,总是能第一时间让全国人民以这种方式汇聚在一起。舆论不断,所有的质疑和谩骂都如潮水般袭来,甚至上升到了整体医护人员,说他们为了钱,为了名声可以忘本,忘记自己作为医生的最基本职责,玷污“白衣天使”四个字。
媒体不负责任的报道,让所有的医务人员气愤不已,义愤填膺为医生这个职业正名。
在神经外科医护办公室里,徐千蕾安静地听着医生护士们义愤填膺,抬眼看向尉迟昀靖平时的座位。
在中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医护人员中,尉迟昀靖家庭环境不是最有钱,但家世是最好,医学世家,整个家族都为救死扶伤做出很多贡献。同事们都觉得以尉迟昀靖的聪明才智,不论在哪个领域都能出类拔萃,可他选择了从医,他到底图什么呢?
在疾病面前,医生和病人是协同作战的联盟,共同决策、共担风险、共同往前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医生也成了高危职业。
就算全世界医护支持尉迟昀靖,也只落下个医医相护的话柄。
各种不好的传言接踵而来,指责尉迟昀靖不过是拿患者做白老鼠,他故意让高血压脑出血患者错过最佳黄金抢救时机,一旦手术成功了,他将会成为医学界无人可替代的传奇。正可以印证该院给他的赞誉——天才外科医生,他是创造奇迹,而不是等待奇迹的人。
童璘静静地看着屏幕上10分钟前发布的微博热搜上报道,看得齿关发痒,眉头紧蹙,忍不住想发作:“现在记者的写作水平应该回炉再造,什么狗屁新闻稿,颠三倒四。故意混淆时间差扭曲事实,把尉迟昀靖写成唯利是图罔顾人命的庸医,制造爆点,来达到构陷医院的目的。”若她不是当事人,作为一个旁观者,在声情并茂的渲染以及大幅图文的煽情下,也几乎信以为真。
媒体丧失道德,违反了报道的客观性,夸大事实、恶意的“黑医”报道,屡见不鲜。
一个医生如果因为医闹而失去清白,那么他将会一辈子背负着这个污点,对于尉迟昀靖来说是比死还让人难以接受的耻辱。
医生这个职业已经由初时备受尊敬的崇高地位渐渐转变为弱势群体,不讲理的人从来看不见这个职业背后所付出所牺牲的,从而彻底的污蔑医者的仁德。
身为记者的华筠延极其气愤:“这些无良媒体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为了博眼球,甚至可以制造新闻。”
大批记者和自媒体人围堵在外科综合大楼门前,这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个明星住院了。
童璘和华筠延从大楼医护通道绕道而行,僻静的小路仍旧能看到零零星星正在现扬报道的记者。
她们小心避开镜头,走到医院停车扬的树荫下,看见俞晏的车,她们快速坐进车里。
俞晏问:“你想封这些媒体吗?”
童璘说:“帮我封掉所有对尉迟昀靖不实的报道。”
俞晏又问:“你那个弟弟呢?要我去公安局吗?”
之前还跟尉迟昀靖开玩笑说,不希望有一天替他打医闹的官司。然而,他一不小心触发了“乌鸦嘴”的天赋技能。
律师界都知道,俞晏从入行以来极少接医疗案件。其实医疗案件是最容易胜诉的案子,在现有的法律和社会现实面前,病患是弱势群体,无论是不是医疗事故,患者多半都会胜诉,医院都会赔钱息事宁人。他不接医疗案件,因为他最好的兄弟是个医生。虽然那时尉迟昀靖一直在国外留学,但尉迟昀靖也是每天在刀尖下讨饭吃的人……每次看到医疗案件他都会从心底抵触,打心底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正如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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