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容不得家里有半点凌乱和一粒灰尘。
客厅阳台还晾挂着尉迟昀靖的衣物,她把行李箱拉进衣帽间,把穿过的衣物拿到阳台,放进洗衣机清洗。接着,她按了墙上晾衣架下降键,晾衣架徐徐降落,收了衣服,抱回房间一件件叠整齐放进衣柜里,随手拿出睡衣,进浴室泡了个热水澡。
就在这个时候,虚脱的感觉浸透了她全身。她从不滥用“虚脱”这个字眼,这些天,工作和生活上的事,让她身心俱疲。
特别尉迟昀靖还没醒过来,念及此,她的心仿佛也随之提起来,在抽痛,一直提到嗓子眼堵住。
也许一夜未眠太累了,这一晚,她睡得很沉。
翌日,被一个麻烦的客户几百个夺命催魂Call,要求面谈。
童璘不得不恢复元气,赶到海岸城见客户,在人来人往的商扬上有个小孩给她一封信。
“姐姐,有个叔叔让我把这信交给你。”
童璘满腹疑惑,这个年头没有写信了,还要在这里让一个陌生的小孩交给她?一个恐怖的念头涌进她的脑海里:有人跟踪她?她静默地注视小女孩几秒,迟疑地接过信封,温柔地问:“妹妹,是什么叔叔给你?”
“我不认识他。”小女孩一溜烟地消失在人群中。
童璘好奇信封面装了什么?她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字体歪歪扭扭像小学生的字体:看见自己老公躺在重症监护室,怕吗?
童璘吓得一个激灵。
谁?
尉迟昀靖内敛善良,虽然朋友不多,他待人接物向来以和为贵,即便是他厌恶之人,他最多与那人保持距离,从不得罪人。
又是徐日新吗?
是针对尉迟昀靖还是冲着她来的?
恐惧如同潮水般淹没童璘的心,脸色变得有些惊恐和茫然,她慌乱地举目四顾,她的目光如同风一般,急促而不受控制地在人群中搜寻,商扬上人流密集,一时间只望到人头攒动。
人群依旧是平静而热闹,每个人的脸色看起来悠然轻松。
童璘的眼睛却在人群中更迅速地搜寻着,结果真让他隔着人山人海,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向前快速穿过人群。
这种诡异让童璘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一下寒颤,立刻掏出手机拍照发给程韶梵。
程韶梵好一会才回复:【别太担心,交给我们查。】
童璘心绪如狂潮阵阵翻涌,努力维持着表面平静,走进商扬咖啡馆内,看见客户好像等得不耐烦。
对面打扮妖艳的刘小姐说了好多修改意见,这已经是第五次说修改了,沟通并不顺畅。
童璘以为制定合理的项目周期,在与甲方的往复交涉中显得至关重要,以不把自己和其他同事逼死为前提,在人性化的周期内,更从容地完成项目。
可是一栋三层小别墅,这位刘小姐让设计师把别墅外形改了四次,内部结构改了六次。昨晚十二点,这位刘小姐心血来潮,突发奇想给她发了几条长达56秒的语音,说有新的Idea要面谈。
童璘让她到宇筑跟负责的设计师面对面沟通,她却死活不肯,诸多借口,一时说她上午要上瑜伽课,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一时又嫌弃设计师太蠢无法沟通,“童总啊,你亲自帮我设计呗。我妈和你大姨是多年的雀友,她把你推荐给我,我还以为你会以为你会给我亲自设计,你却交给别人做。要是聪明的就算了,还是一个实习生没经验的。”
导致本来就心情不好的童璘,非常不耐烦地回道:“刘小姐,你要知道艺术是什么?还有建筑不是小孩子搭积木,随便更改,每一道墙都影响到建筑整体结构。”
建筑专业有一个区别于其他专业的特殊性:改建筑图难,难于上青天。虽然方案阶段的每一道墙,也许都是在跟甲方数次斡旋中才确认,但要尽量减小对建筑方案的改动,每一次改动,哪怕挪动1米的距离都会影响结构。
大学时,童璘刻苦努力才攻下了建筑力学、结构力学和钢结构,这三门课程。她深知方案到施工图,过程中的任何修改至今是专业负责人之间的探讨与切磋。要是按照这刘小姐的想法出方案,肯定被结构师嘲讽建筑知识不扎实。
童璘想着,见一面,一次性把修改意见收集好,一次性修改完毕,不想浪费同事的时间在这无意义的修改上。
谁料,这刘小姐比她还天马行空。当扬画了一幅别墅外形图让童璘按照她的图建。
童璘不禁点赞:灵魂画手!
刘小姐看到童璘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端着脸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一来到就一副死老公的丧脸对着我,这改不了那改不了。我是你们的客户,给钱你们的上帝,肯定是要改到我满意为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死老公”三个字,字字清晰入了童璘耳朵里,跟针刺般直击她的心,让她全身剧烈一颤。
童璘手把笔记本一合,静静地看着这位上帝,完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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