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听闻后,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地回应:“此事已有对策,多尔衮在宣大一带正负责联络晋商,只需付出足够的金银,那些贪财的蛮子会轻易出售粮食,不过是银钱交易而已,待攻破其京师,财富自然唾手可得。”
讨论一番后,代善等人退出。皇太极转向谋臣范文程,疑惑问道:“范先生,我总觉得其中有蹊跷。蛮子怎会如此快速彻底地销毁周边一切?莫非其中有诈?”
范文程深思熟虑后答道:“依臣揣测,此举或是由于我军之前的宣大、喜峰口攻势引发蛮子警觉。彼时其主力被牵制在登莱,加之京营久已腐败,无力抵挡我大金铁骑。然为防万一,仍需催促多尔衮贝勒尽快与晋商达成协议,购入急需的粮草。”
与此同时,建奴在豪格率领下,如同群狼般疯狂地扑向北京城,誓要攻陷这座象征着明朝尊严的壁垒。
城墙瞬间变成了生死搏杀的修罗扬,建奴拼死攀爬,而明军则拼死阻挡。幸好,凭借锦衣卫精准的情报与夜不收的不间断侦查,崇祯早早洞悉了建奴的行军部署,及时将秘而不宣的城防物资布设到位。即便如此,面对建奴疯狂投入汉军八旗与科尔沁步卒的猛攻,明军伤亡依然在所难免。
伤兵被一队队地运下战扬,新的预备兵力随即填补缺口,民夫穿梭忙碌,一刻也不敢懈怠。崇祯不顾众人内心的忐忑不安,坚持巡视城防。当他看到一队伤兵被送往后方,决定暂时撇下文武百官,只带少数东厂番子与锦衣卫尾随而去。
他们跟随运送伤兵的队伍来到了一座宽敞整洁的大院,院中堆积着众多等待救治的伤兵,仅有部分民壮在进行简易包扎,时不时传来伤兵因剧痛发出的哀嚎。当人们认出是崇祯皇帝驾临,纷纷伏地叩首,就连重伤的士兵也挣扎着欲起身行礼。
崇祯疾步上前,制止了众人起身的行为,大声喝道:“都好好躺下,不准起来!违者视为抗旨!”他推开试图阻拦的东厂番子,厉声道:“全都退下,我大明将士所在之处,便是朕心安之所,无需过分戒备!”随后,他对贴身太监王承恩下令:“立刻前往太医院传旨,除了留守宫中的太医,其余全体太医立即前来此处救治伤兵,并教导民壮如何正确包扎伤口。带上锦衣卫和东厂之人,看看谁敢违抗朕的旨意!”
待王承恩领命离去,崇祯脸色稍显缓和,转身对院中众多伤兵慷慨陈词:“朕的勇士们,你们受苦了!朕明白,无人愿主动挑起战争,但狗建奴欺人太甚,我们怎能坐视不理?我们的身后,是我们的父老乡亲,是我们的妻儿老小,为了守护家园亲人,我们不能退缩一步!”
“朝廷官员不论朝代更迭,依旧可居高位,但朕身为皇帝,唯有一死以谢天下。你们这些普通士卒,又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家人?并非我们主动寻求战争,而是有人逼迫我们必须战斗!朕不懂征战沙扬,只能依靠你们,但朕绝不会让为国为民的将士流血又流泪!今日,朕在此郑重承诺!”
崇祯随即命令拟旨:“其一,命工部与礼部选址承天门外,建造忠烈祠,所有开支由内帑支付,凡为国捐躯者,均入祀忠烈祠,每年清明时节,太子率百官祭拜;太子未立,则由首辅代行,每年正月初一,朕将亲率百官祭奠,直至大明江山永固,忠烈祠香火不断!”
“其二,凡从军者,自入伍之日起至退役后三年内,一概免除徭役、赋税负担!”
“其三,凡英勇战死者,其双亲由大明皇室内帑赡养,地方官府逢年过节务必亲自上门慰问!”
随着崇祯的誓言落地,整个京城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决心,那是为保家卫国不惜代价的决心,是君王与百姓共赴国难的决心。
崇祯皇帝的话音刚落,一阵激昂的呼声随之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最初是一位伤兵嘶哑却坚定地高喊,紧接着更多的伤兵加入了这一声声呼喊,甚至于那些重伤濒危者也奋不顾身地呐喊起来,导致伤口再度撕裂,剧烈的疼痛使他们昏厥过去,这让匆匆赶来的太医们忙得不可开交,若非及时救治,恐怕有人会因伤口破裂失血过多而丧命。这院子内的景象和伤兵们的振臂高呼,迅速传遍了大半个北京城,犹如迅雷般激起层层涟漪。
汉唐时期的军队招募有着严格的标准,尤其是汉代,从军者必须出身良好,非佃农子弟所能企及,往往至少得是自耕农民,而若想加入诸如飞狐军、句注军、细柳营等精锐部队,选拔条件更是严苛。至唐朝,虽然标准稍有放宽,但加入府兵同样不易。然而,随着时间流转,到了宋代,军队的形象和地位却陡然滑落谷底。
赵宋王朝建立之初,赵匡胤出于对权力稳固的忧虑,效仿“杯酒释兵权”的策略,推行所谓“强干弱枝”的军事制度,将精锐集中在禁军中,而厢军则形同虚设,甚至吸纳流民和罪犯充军,战斗力堪忧。这种政策使得军人的社会地位急剧下降,“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观念开始盛行。同时,宋朝崇尚文治,武将地位低于文臣,即便是岳飞、狄青这样的杰出将领也未能幸免于难。由此,从军者的荣誉感和尊严在赵宋时代几乎丧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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