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岸回头看了一眼,说:“追来了,我背你。”说完把我往背上一扔,又跑了起来。
我挣扎着回头,漆黑一片,可是真的没力气了,顺势趴在阿岸背上,我拍他一下:“骗子!”
阿岸也脚步慢了下来,低笑出声。
走了一会儿,阿岸说:“到了。”我抬起头看,果然,不远处一个大油锅映入眼帘,从他的背上跳下来,我拉住阿岸,贴着墙壁向那边挪去。
有盗窃抢劫,卖淫嫖娼,诬告诽谤他人者,死后剥光衣服入油锅,罪孽深重的还会先被拖到隔壁的冰山地狱,然后再拖回来下油锅。
眼前的油锅,比食堂的炒菜锅还大,下面燃烧着熊熊热火,旁边站着一个夜叉,手里拿把铁戟,随手扎起一个排着队的人,就扔了进去,瞅着像炸油条似的,此时锅里已经堆了几个人。
有仰着头惨叫的,有一动不动漂浮在油面上的,还有正拼了命的往外蹦,被夜叉拿着铁戟按了回去,残忍的画面和凄惨的叫声,双重袭击着我和阿岸的眼睛。
定了定神,我俩开始寻找起莫校董,我正仔细分辨油锅里每个人的脸,阿岸指了指队伍的后段。
凝神一看,莫校董正排在倒数第二个,身上穿着家里的那套衣服,在一群脱光了衣服的冤魂中,还是挺明显的。
只是,莫校董怎么会来到油锅地狱,他又是怎么得到的十殿阎罗图?他有下油锅的缘由吗?
我晃晃脑袋,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救出莫校董,看着长长的队伍,最后面还站着一个高大的夜叉。
此时我和阿岸在队伍的侧面,迂回过去,从背后放倒夜叉,是个可行的办法。
我对阿岸说:“我过去,你接应,摆阵法你比我快。”说完,我弯着腰向着队伍的后面走过去。
拿出之前用过的白丝绢,多倒上些童子尿,我摸到夜叉身后。这时才发现,夜叉足有三米高,我根本够不到他的脸,只能先拿出童子尿喷雾,对准上方,拍了拍夜叉。
夜叉回头,我蹦起来挥手连喷几下,他视线下调看见了我,刚要说话,我“嘘”的一声,吸入了童子尿的夜叉,定住了。我招手示意,他弯腰低下头,我把白丝绢塞到他的衣服领口。
童子尿对鬼鬼怪来说,就像罂粟一样,少许就可飘飘欲仙,这么大的量足够他半天清醒不过来了。
我上前抓住莫校董的胳膊,说:“校董,我是您学校的学生,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他哆哆嗦嗦的回头看我,眼前一亮,结巴着说:“你,你,你是萧潇,左家,左家,一起……”
我胡乱点头,拉着他就想走,这时肩膀被人拍了拍,一个声音传来:“小姐,带我一个呗!”
我回头看,是张白胖脸,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跟我差不多高,正微弯着腰,谄媚的对我笑。
我说:“你是地府在册魂魄,我带不走,还是等着刑满去投胎吧。”
他继续眯着眼睛笑,下巴点点油锅,说:“可是我不想下油锅啊!你要是不带我,我可就要喊了。”
我蹙眉想说话,此时前边的鬼魂听见动静,频频回头看过来,引起了前边夜叉的注意,高喊一声:“呔,是谁在扰乱秩序?”
我抓起莫校董,就朝着阿岸的方向跑,跟我说话的冤魂也跟着跑,回头一看,后面三个夜叉追了过来,我大叫着:“阿岸,摆阵!”
一百米的距离,我的两只脚像风火轮似的倒着,终于跑到近前,后面跟着的冤魂喊:“小姐救我,被抓回去我就万劫不复了。”
我叹口气,把莫校董用力推向阿岸,转过身,夜叉的铁戟尖,马上就扎到跟我说话那人了。
我拧开装着童子尿的瓶子,上前一步,拿着瓶子向上扬去,回手抓过他,转身跑了几步,扑向阿岸,阿岸用沾了黑狗血的木牌,往阵中一插,生门关闭,夜叉被挡到了外面。
阿岸摆的是个小四门的锁魂阵,用四枚铜钱对应坤、震、坎、离方位,以离位为死门,坤位为生门,我们进入后关闭生门,阵成。
锁魂阵俗称雷池,是用来禁锢恶鬼的阵法,本来需要二十八枚铜钱,造出一个“二十八星宿”,使恶鬼动弹不得。
刚才时间紧迫,阿岸摆出了自己改良过的小四门阵,方便快捷,此时这个法阵就像个鸡蛋壳一样,把我们包裹住,外力插不进来。
我就说阿岸有天赋,演算快,脑子灵活,不拘一格,连老道都说过,阿岸的阵法,在同辈人中几乎没有对手。
看着阵外挥舞着铁戟,狂躁异常,来去徘徊的夜叉,我喊:“阿修,拿我的血试试。”
阿修低沉的声音传进来:“有人用迷药。”伴随着咣当一声响,我们眼前晃动,回到了书房。
我和阿岸坐起身,看见音音和阿修正躺在画旁的地上,阿修手里还拿着一个瓶子没有盖盖,里面的血洒在了画上,正对着油锅地狱的一角。
这是我们想出的,强制出画的方法,用我的血和我建立联系,关键时刻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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