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大氅将谢宝宝包裹在怀中只露出个脑袋,低头看她。
“憨包,杵在外面是打算当树杆子吗?”
谢宝宝谄笑道,“这不是在等你吗?老皇帝为什么三天两头叫你去啊?你又不是他儿子。”
谢执安伸出一只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颇有些无奈的回道,“你不是还叫他爷爷么?”
谢宝宝撇了撇嘴角,“我爷爷可多了去了,城北卖桂花头油的也是我爷爷,城西做糖糕的也是我爷爷。”
谢执安被她的话逗笑了,这是从进入天机宫这么久他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出声。
谢宝宝看到的一刹那觉得他上一次笑得时候,好像已经过去许久许久了。
那一刻有些东西在她心中闷出嫩芽,若是能回到梵仙山过着简单的日子。
该多好。
但谢执安用大氅裹着她往回走,天空中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他们躲在同一件披风中边说话边走。
那一幕,谢宝宝记了很久很久,觉得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
临近年关时老皇帝突然卧床不起,听卫长缨说是因为在贤贵妃宫中小酌了几杯酒水。
将早年落下的病症彻底激发出来了,一时间来势汹汹人突然就晕倒了。
谢宝宝听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又不是她亲爷爷,更何况她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毕竟贤贵妃长得那么美丽,若说只是喝点酒水就发病她是怎么都不信的。
不过,有些话她却不能说出来。
朝堂上风诡云谲朝令夕改变动甚是大,卫长缨说老皇帝一病朝中许多老臣便站出来,要老皇帝立太子。
可惜所有递上去的奏折,都犹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老皇帝共生了五子四女,大皇子睿王和二皇子贤王,都是出自先皇后,只是二皇子三岁时染了天花没了。
谨王是三皇子,四皇子是一个位份较低的嫔妃生的,但因刚出生便夭折,并未有封号,肃王是五皇子。
另外还有昭仁公主,昭荣公主,昭阳公主,昭和公主几位贵女。
如今老皇帝不省人事,谨王又带兵平叛南疆未回。
京中只剩下睿王和肃王,睿王又执掌着京城中所有重兵,一时竟无人能动其一二。
卫长缨自他老爹晕倒后,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三五不时的往谢宝宝这里跑。
被谢执安逮到两次直接扔出了天机宫,大概这事让梅妃知道了,她心疼自己的儿子便不让他与谢宝宝往来。
腊月二十三时,谢执安黑着脸再次将藏在谢宝宝房中,拿着春宫图册荼毒她的卫长缨扔了出去。
顺势还罚谢宝宝默写三百遍他给立的规矩,谢宝宝痛苦不已,大骂卫长缨是个害人精。
谁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那册子,还用道德经伪装了封皮。
可真是个小天才。
谢执安将那册子拿在手中气的浑身发抖,沉声对春桃说道,“看护主子不力,去领二十戒尺。”
谢宝宝听后一惊连忙求饶道,“是卫长缨拿来的,他一个皇子翻墙钻狗洞进来,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你罚春桃做什么。”
“你要是气不过,就打断卫长缨的腿不就一了百了了?”
谢宝宝的求饶非但没有让谢执安冷静下来,反而更加的生气,直接命人将那个狗洞封死。
还在宫墙上让人撒了一圈玉石渣子。
为了防止卫长缨再来,谢执安可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让谢宝宝感到欣慰的是,最终谢执安看着她眼眶通红,终究没有处罚春桃。
却明令让她寸步不离的守着谢宝宝。
自从卫长缨被谢执安严令不准靠近谢宝宝后,她便在没有听到过外面的事态。
谢执安每次回来都要将谢宝宝的房间里里外外,全都检查一遍才安心。
腊月二十六昏迷了许久的老皇帝终于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下令让谢执安辅政。
若再有类似的情况,朝中之事需以谢执安为首。
这一动静顿时让朝堂炸开了锅,从未有哪一个朝代放着众位皇子,让一个国师辅政。
还让一干重臣全都听他的话。
一时之间大臣联合起来上书,说这不符合情理请求老皇帝早日立下太子人选。
可老皇帝就像是被谁灌了迷魂汤,竟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要如此。
甚至还将上奏的一位大臣,让人拖出去斩首示众。
终于用一扬腥风血雨,将这一决定板上钉钉彻底落实到位。
这些事情谢宝宝自然是不知道的,后来才知道老皇帝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昏迷之时做了一个梦。
醒来之后便神智略有些迷糊,拉着谢执安说了许久的话。
与此同时英年丧妻的睿王,与田宗旺的女儿田月容两人定下了婚期。
来年三月便要迎娶过门。
田宗旺来找谢执安,掐算纳吉的日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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