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在看书,李萌在江三不远处坐下,垂着头,也不说话。很少见她这副消沉的样子,江三暗暗后悔昨天没给那个负心汉点儿苦头吃。
见她一直不开口,罕见的江三有些情绪的挑起话头:“他娘子来哭一扬,你就心软了?都是些精于心计的人,理他们作甚。”
李萌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我从小无父无母,好不容易遇到几个对我好的人,却都在我身边待不长,婆婆是这样,小虎是这样,每次最后都只有一个孤孤单单的我。所以,后来去了千山门,我很喜欢那里,那里有那么多师姐师兄陪着,我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不过,大家慢慢长大,有些师兄下山历练,再也没回来;有些师姐,外嫁从夫,想见也见不到。大家慢慢的都走散了,我不喜欢这样。二师兄当年说,等他下山历练归山后,就再也不走了。他会陪着我,一直在山上……”
她声音里有一丝哽咽,极力平复了下,“于我,他不守诺,他若无意我便休就是。但于幼时的我们,他与师姐带我入门,又找可靠的人家将你送养,他的确曾帮过我们。”
江三凝神听着,想了片刻,看着她说,“我不想救他,但若是你觉得不救心里不舒服,我可以去救,就当是还了他之前的善意。不过后面就算是两清了,我们离开这里,你以后不许再为他伤心。”
李萌也与他对视,郑重的说:“嗯,等事了,我们就继续上路。我没什么的,我自小失去的多,不在乎再多一个。”说着,虽然眼睛红着,还努力想咧出一个笑来。
江三不忍,别过脸不看她:“笑不出来,就不要勉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不要担心,我一直都在。”
后面几日,江三每日去吕府出诊,早出晚归。
这天,李萌在客栈待的闷了,慢悠悠的出了客栈,沿着门前的小河走。她无意识的走,自己没发觉,竟然从繁华的地方,走到了一处偏僻之处。偏僻之处的房子比较低矮,也是人迹罕至之处,河边一棵很大的柳树。柳树斜着身子,枝条伸入水面,风来时,不知是柳条在飘,还是水面在动,看过去,一片悸动。千山门也有棵差不多的柳树,有段时间,李萌经常去。
那时李萌十五六岁的年纪,人刚刚长开。小时黑黑瘦瘦的身材,开始像发了芽的柳树一般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尤其是笑起来,亮晶晶的眼睛加上嘴边的梨涡,分外讨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身边不时围着的几个年纪相近的师兄,天天小萌小萌的讨好她。只有二师兄不太一样,二师兄在各位师兄中武功智谋都是拔尖的,而且二师兄对她一直很好,但又不会太刻意。常常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二师兄就默默的出现了。两人都是孤儿,都有孤苦无依的出身,所以好像就更有共同语言似的,两颗心也就越走越近。
当二师兄要下山的前夜,他约小萌在柳树下见,对小萌说:“师妹,你等我,等我下山历练后归山,我们就在山上再也不走了。好不好?”李萌闪着大眼睛答应了,后面每每想起来,心中都是各种期盼。现在想起那时候的事情,李萌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一日,江三回来说:“我能做的已经差不多,后面他慢慢调养即可。你收拾下,我们明日准备出发。”
李萌觉得有些突然:“这么快?”
江三顿了下,停下正在整理到一半的包裹,不悦的反问她:“是嫌我治的快,还是你有何事还没来得及做?”
李萌觉得他最近有些喜怒无常,不讲道理,不过想他压着性子去治病,心里难免窝火,有情绪也有情可原,便不欲与他计较,“没什么,就觉得突然。不过此地事情已了,我们也该出发了,那我这就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听后,江三面色稍雯。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出发。
清晨的城池,尚在沉睡,街上有零零散散几个早起的人。夜里繁华热闹的河边,此时卸去铅华,此时刚睡眼惺忪,还未来得及装扮。但见河边站着两人,一个是吕姓妇人,另一个男子也都认得,只不过李萌已经许久未见,此时见了,竟有恍如隔世、物是人非之感。
吕姓妇人上前,对两人行礼:“听闻姑娘与大夫今日离开,我们来送下两位。”又对着江三说道:“对于大夫留下来的药方,我有些不解,能否麻烦大夫指点一二?”
江三一脸淡漠:“照方抓药即可,昨天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其他可交代的。”
妇人有些尴尬,李萌小心翼翼的对江三说道:“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你去吧,我没事,一会会儿就好。”
江三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拂袖走开,吕妇人随着一起。
盛耀华走向李萌,李萌转身面对着河面,却是刻意不与他对视。
见李萌不予理会,盛耀华没有任何不悦:“师妹,你一切可好?”
李萌语气平平的说:“没什么不好的。我们还要赶路,你有话快说。”
“这次劳烦你弟弟救我,我甚是感激。”盛耀华说道这里,语气有些期期艾艾:“之前的事情,造化弄人,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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