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条街是热又吵,”李斯特皱眉咕哝,“尤其这当当当的破声,震得人简直要聋掉……”
说话间两人到了一座大石屋前,石屋墙上包着层暗红色的铁皮,门前挂着面沉重的铁牌,上面写着:铁器工坊二号车间。
“喂,古达老头!”
李斯特拍了会门板,一个硬朗的白发老者推门出来,见到乔一明显就是一愣:
“乔一,你好了?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有些人下手是不是也太绝了?”李斯特冷笑一声,一指乔一的头:“我兄弟脑袋被打的什么都忘了,连打铁都不记得了。古达老头,大师傅我们是不当了,命你得帮我保着吧?”
“这还用你教我?”古达斜了他一眼。“李斯特,回机械街装你的枪去吧!”
“行,我走。”
转身对乔一递了个“你懂我懂”的眼神,李斯特低声道:“今天就先忍着——什么都先忍着!这个大师傅就先让给皮洛,记住,下工后我来找你……”
“好。”乔一点点头,转身跟古达进了铁匠铺。
一进门他远远就看见一座巨大的熔炉,炉里火苗不停窜动,一个10岁左右的孩子正攥着铁锹往里放铁矿石。其余十几个铁匠围着个尖嘴猴腮的塞族小个子,讨好的说些什么。那满脸是痘的小个子正唾沫横飞,见到乔一表情突然就是一愣。
“还特么没断气?还能来上工?”小个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活见鬼了!”
屋里气氛一下子凝住了,古达抢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皮洛,要搞事别在这搞。”古达横了那小个子一眼,转头对乔一说:“既然想不起怎么打铁,就先去鼓风箱吧,说不定能回忆起什么。”
这话顿时引起一阵交头接耳。
“连打铁都忘了?这小子被打傻了……”
“那还比个屁,大师傅肯定是皮洛啦。”
“哈哈哈黑眼乔一成傻子了,昨天还很狂呢……”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乔一走到风箱前推了起来。风箱就是古代的手推版鼓风机,对面的孩子把铁矿石放进熔炉,由乔一鼓动风箱加温,等生铁烧成熟铁后再取出,交给铁匠们去锻造。
这部分活属于熔炼环节,非常简单,而皮洛等人干的锻造就高级多了,需要两个人配合——一个小弟抡大锤,把熟铁打成大致的形状,另一个大铁匠用小锤来修饰细节。大锤落下后,小锤马上要跟上,此起彼落,非常讲究配合。
乔一正在观察皮洛,对方一抬头,两人眼神刚好对上……
“你特么看什么?”皮洛劈头就骂了一句,“想要我再给你开个瓢?”
“皮洛,你消停点!”古达瞪了他一眼,掏出一串钥匙。“既然乔一不记得怎么打铁了,也就不用比试了。今天开始你就是代理大师傅,这串库房钥匙归你了。”
说着,古达将钥匙递过来,看着皮洛满面春风的接过,大家都是一脸羡慕。
“另外机械街昨天催货,抽空皮洛你把库房里所有的枪管都送去。”像是想起什么,古达补充道:“今天下午或者明天上午送都行,你自己定!”
“放心,我下午就给他们送去!”
皮洛兴冲冲的答应道。
什么?
你下午就把全部枪管都给别人送去?
乔一一下子就急了——你皮洛下午把枪管都送走,晚上自己和李斯特偷什么?搞不到枪管俩人可就没命了!
“等一下。” 乔一突然说。
大家都讶异的转过头,齐刷刷看向他。
“古达师傅,这个大师傅的比试,能不能延后几天?”乔一硬着头皮说,“我有点回想起来怎么打铁了……”
“啥?你说什么?”像被踩了尾巴一般,皮洛直接跳了起来:“你还要比?还要再等几天?妈的你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等两天?等你重新学一遍?”
“要么就现在比,要么别比滚一边去!”
“对,还过两天,你怎么不过两年呢?”
一阵群嘲声中,古达也摇了摇头:
“乔一,等两天比肯定是不行的,人选今天必须交上去,你要比只能现在比。”
皮洛顿时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看向乔一,然而乔一思索了一下,竟点了点头:
“好,那就现在比。”
他也是没辙了,哪怕比输,能让皮洛耽误时间下午交不了货也是好的,总之他必须保证下工时枪管还在库房里……
“这小子不是忘了吗?怎么又要比?”
“他是不是装傻恶心人啊?其实他完全没忘?”
“没准啊,乔一这小子很阴哪……”
议论纷纷,皮洛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然而一个瘦竹竿似的家伙凑过来耳语几句,皮洛眼睛顿时一亮,表情一下又放松下来……
“既然如此,你们俩每人锻一把剑,谁锻的好,谁就是下一届大师傅。”看了二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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