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发现,先前在地面上由于灯光的覆盖所不曾看到的星星如今全都显露了出来。
“看,天空中的星星多么的美丽!”肖邦情不自禁地感慨说。
敏惠顺着他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满天的繁星正在不停地朝她眨着眼睛。
“我可以为你诵读一首诗歌吗?”突然,肖邦又转过头来向她问道。
敏惠则在惊诧之余,脱口而出:
“什么诗歌?”
“嗯,是法国一位著名诗人兰波的一首诗歌,中文名字叫做《醉舟》。”肖邦回答说。“或许,你不曾听说过这位诗人。”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嗯,是的,我确实不曾听说过这位叫做兰波的法国著名诗人。”敏惠注视着他的眼睛,不以为然地说。“不过,如果你非要诵读给我听的话,我想我愿意洗耳恭听。”
听完她的话,肖邦赶忙窘迫不安地说:
“哦,不。如果你不想听的话,我可以不......”
突然之间,敏惠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进而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哈哈,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大可不必这么认真。”她笑着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得意。“好了,现在开始诵读那首诗歌给我听吧!”
肖邦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钱包,并从钱包里面取出了一张被折叠成四四方方形状的纸张,接着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舒展开拿在手里。准备片刻之后,他便开始轻声地向敏惠诵读了起来:
“醉舟:
当我顺着无情河水自由流淌,
我感到纤夫已不再控制我的航向。
吵吵嚷嚷的红种人把他们捉去,
剥光了当靶子,钉在五彩桩上。
所有这些水手的命运,我不管它,
我只装运佛兰芒小麦、英国棉花。
当纤夫们的哭叫和喧闹消散,
河水让我随意漂流,无牵无挂。
我跑了一冬,不理会潮水汹涌,
比玩的入迷的小孩还要耳聋。
只见半岛们纷纷挣脱了缆绳,
好像得意洋洋的一窝蜂。
风暴祝福我在大海上苏醒,
我舞蹈着,比瓶塞子还轻,
在海浪——
死者永恒的床上,
一连十夜,不留恋信号灯的傻眼睛。
绿水渗透了我的杉木船壳——
清甜赛过孩子贪吃的酸苹果,
洗去了蓝的酒迹和呕吐的污迹,
冲掉了我的铁锚、我的舵。
从此,我就沉浸于大海的诗——
海呀,泡满了星星,犹如乳汁;
我饱餐青光翠色,
其中有时飘过一具惨白的、沉思而沉醉的浮尸。
这一片青蓝和荒诞、以及白日之火辉映下的缓慢节奏,转瞬被染了色——
橙红的爱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
比酒精更强烈,比竖琴更辽阔。
我熟悉在电光下开裂的天空,
狂浪、激流、龙卷风;
我熟悉黄昏和像一群白鸽般振奋的黎明,
我还见过人们只能幻想的奇景!
我见过夕阳,
被神秘的恐怖染黑,
闪耀着长长的紫色的凝辉,
照着海浪向远方滚去的微颤,
像照着古代戏剧里的合唱队!
我梦见绿的夜,
在炫目的白雪中一个吻缓缓地涨上大海的眼睛,
闻所未闻的液汁的循环,
磷光歌唱家的黄与蓝的觉醒!
......”
那是一首长诗,肖邦略微花费了一些时间,最终才将整首诗歌给她诵读完。
之后,敏惠示意对方把那张写满诗歌的纸张递送过来,好让她拿在手里亲自过目并且细细地默读一遍。
在她认真默读的期间,肖邦一直都坐在她的旁边默默地注视着她。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像是若有所思,似乎想要对敏惠讲些什么,可是,却又很是犹豫不决。不过,末了,他还是开口了,向她讲道:
“嗯,还记得之前你曾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听了他的话,敏惠渐渐把目光从拿在手里的纸张上面收了回来,抬起头看着他问:
“什么?”
“就是之前有一次在公园里面你问我,问我所认为很重要,并且很喜欢的事情,是不是与文学相关啊?当时我没有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想起来了吗?”
在脑海中搜索了片刻之后,敏惠十分兴奋地回答说:
“是的,我想起来了。当时你确实没有回答我。”
“那么,你所认为很重要,并且很喜欢的事情,究竟到底是不是与文学相关啊?”紧接着,她再次向他补充问道。
“嗯,是的,没错;我所认为很重要,并且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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