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朝着城外的方向开去,上了高速后,怀桑睡了一觉,再睁开眼时,他们已经走在国道上。
怀桑看了眼四周,有点警觉,男人笑着解释道:“刚才天气预报说要下雪,一下雪前面高速肯定要 封,到时候来不及下去,不知要堵多少天,还不如走这条小路,你放心,我是长期跟酒店合作的司机,不会做违法的事。”
男人知道她的顾虑,索性跟她亮了下自己的行车证,怀桑这才放心,她转头看了眼窗外,窗外雾气蒙蒙,气温明显降了两个度,的确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车子没开空调,怀桑知道他要省油,也没说什么,自己从包里翻出一条毛毯盖在身上。
男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从扶手箱拿出瓶饮料递过来,“这个我刚才买的,你不介意的话就喝一点吧。”
怀桑包里放着吃的,她接过男人递来的饮料,并没有喝,只是放在脚边的地毯上,随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男人看了眼导航,说:“看天气,最快也要明天早上了。”
怀桑看了眼时间,她道:“一会路过加油站停一下,我们吃点东西再走。”
男人没意见,傍晚路过加油站,他把车拐进去加油,怀桑则拐进一旁的便利店。
她在里面逛了一圈,买了个充电宝,又买了些饮料跟吃的,还有几瓶瓶装咖啡。
怀桑回到车上,男人已经先回来了,看他抱着的东西,他道:“你这个时候回去,是回老家?”
怀桑恩了一句,没有多说,男人把自己买回来的两桶泡面两瓶水放到副驾,继续开车上路。
晚上果然如他所说,下起了雪。
国道上堵着上百辆大车,怀桑他们运气算不错,只开了一截,便有个岔路口,司机临时调换路线,将车开进一条小路。
两人连夜赶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来到了符远,距离北城上千的公里的小县城。
两人下车休整了一下,怀桑在加油站简单洗漱了一下,重新回到车上。
司机正在下面吃泡面,怀桑翻了下袋子,拿了瓶咖啡出来。
她打开手机,上面有一条周丽给她发的消息,问她在哪?
怀桑给她拍了张车里的照片,便拿起那边的面包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周丽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怎么在车上?没去北城吗?”
怀桑咬着面包,简短地说:“胡黎申回家了,我抽空回了趟老家,这会快到了,在路边吃点东西就上路。”
周丽道:“昨天周受安联系我,问你的地址,我没告诉他,不过我看他好像很急的样子,好像找你有要紧的事,你要不要给他回个电话。”
怀桑道:“我知道,回头我会跟他联系。”
周丽见她语气轻松,这才没再说什么,叮嘱两句,就挂了电话。
怀桑吃过面包,抬头看向窗外。
男人吃完泡面,开始打起电话,似乎在报平安,他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说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似乎在报平安。
怀桑见状,也没有催他,独自下车在路边伸了个懒腰。
加油站旁边有当地老奶奶支起的小摊子,上面摆着当地的茶叶跟奶酪,还有一些元宝蜡烛跟土鞭炮。
怀桑买了点元宝蜡烛,回到车上,男人已经上了车,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他道:“你要上坟啊?”
怀桑没说话,男人也便没有多问,打开导航朝目的地走去。
怀桑好几年没回镇上,镇上早已大变了样。
怀桑让司机带着她在镇上转了一圈,找了间旅社先让他安顿下来,随后自己便拎着东西从旅社出来,独自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
刚下过雪的山路十分难走,怀桑穿着雪地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山脚下,远远就看到公墓外面停着几辆车子。
怀桑走过去,远远看到周受安一身西服笔挺,站在墓碑前。
他鞠了三个躬,抬起头,看到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怀桑,周受安眯起眼。
怀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公墓里十分冷清,早已过了上坟的时间,怀桑走到他面前,看了眼墓碑前的东西,她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摆上,如常地磕了个头。
周受安一直站在一旁,直到她做完了,才开口道:“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怀桑没说话,反问道:“你在等我?”
周受安没否认,说道:“顺便看看容总,还有顾工。”
他转头看了眼公墓里并排着的两个墓碑,里面葬着两个人,一个是不久前才迁过来的容总,另一个是怀桑的养父——顾成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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