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申道:“别费功夫了,我不会回去了。”
方思姚跟着起身,还想再说什么,胡黎申看着那边的人道:“我听说你经常过来帮着做些家务什么的。”
“这些不费什么功夫,我只是平时周末休息的时间过来一下。”
胡黎申道:“以后别来了,听懂了吗?”
胡黎申语气不重,却也一字一句,方思姚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红着脸看他一眼。
胡黎申没看她,转头看着那边正在忙碌的胡太太,接着道:“不论她对你承诺了什么,都是她一厢情愿,别再来了,好好找个人,我不适合你。”
胡黎申说完,也不理会对面小姑娘红着眼睛要哭的样子,转身就朝那边走去。
胡太太看到方思姚抓了衣服要走,忙上前拦着道:“怎么了小方?怎么说两句话就哭了?”
她压低声音,悄悄塞了块手帕过去,“那边都是人,你这么哭着走容易让人误会。”
方思姚也觉得这样不好,她接过胡太太递来的手帕,没敢擦眼睛,怕一会擦红了不好解释,只在眼皮上压了压,说:“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怎么哭了?”
“风大迷了眼。”
胡太太看她这样,也就不再说了,等她平复一下,才拉着她一块回到院子招呼那帮女孩子。
方思姚回到女孩们中间,虽然已经不再哭了,只是情绪明显消沉了下去。
有几个要好的同事纷纷围过来发问,“思姚,刚才那个女孩好像是之前媒体拍到的女孩,你看像吗?”
方思姚抬头朝人看了一眼,胡黎申已经走回到胡老太太身边,两人一左一右走在身后,老太太拄了拐杖,时不时对身后的人说笑两句。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对刚上门的新婚夫妇。
方思姚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盯着炉子道:“今天师兄家有客人,我们一会弄好了就回去吧。”
“行啊,刚才陈组长跟我联系,问我们在哪,说晚上想请大家一块去唱歌,思姚,我们一起去吧。”
“我不想去,你们去吧。”
另一个女孩凑过来道:“别呀,谁不知道陈组长是为了见你才请我们去唱歌的,听说陈组长爸爸这回也调任了,以后前途无量,思姚,你就去吧,就当帮我们几个忙了。”
方思姚被大家调侃着,只是默不作声盯着面前的炉子。
大家烤好红薯,分吃过后已经是傍晚了,几人起身纷纷告辞,方思姚也借故离去。
胡太太送完人,回到院子,看到老太太已经不在院子,刚才还走在一起的两人也早快不知所踪。
她沉着脸进去,问站在门口的管家道:“人呢。”
管家指了指后面道:“跟少爷一块去后面老太太房里了。”
胡太太走到后面的房间,上了二楼,看到老太太房门紧闭,两个人似乎还在里面,时不时能听到说话声。
胡太太正要敲门,楼下的大门打开,胡广裕从外面进来,胡太太赶紧下楼。
胡广裕脱了外套,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他回来了?”
胡太太接过他的外套道:“早上接老太太一块从疗养院回来,好说歹说才答应晚上留下来吃个饭。”
胡广裕没说什么,顿了顿道:“院子里怎么回事。”
胡太太道:“刚才小方带着几个同事过来给你拜年,你不在,他们在院子里烤了些红薯玉米,看了下老太太就走了。”
胡广裕听到这个名字, 不免道:“你一直说儿子跟你关系不好,你整天做这些事,他跟你关系怎么能好?”
胡太太一听便道:“怎么又怪到我头上,如果不是你当初一意孤行,没替儿子把好关铺好路,他能被人排挤得在单位混不下去,改而去经商?”
“他要做生意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逼着让他分了手,他能走吗?这些年你那些老毛病怎么还没改?”
胡太太原本还有几分好颜色,听到这话瞬间就拉下脸来。“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胡家有这样的劣根。”
一句话让刚才还算和谐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胡广裕解着扣子的手停顿下来,看她一眼。
胡太太明显有点怵,但还是梗着脖子继续道:“这些年你为了不跟我家扯上关系,几次都推掉了升职的机会,你愿意清高没关系,但黎申是我生的,我不会让他跟你一样。”
“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胡广裕冷冷看她一眼,转身朝后面的书房走去。
胡太太对着门压低了声说道:“我不可理喻也是你逼的,你不是说我逼你吗,我把那个女人给你带来了,你亲眼看看你儿子做了什么再来我说我。”
楼上的卧室里,胡老太太坐在沙发上。
怀桑坐在对面,拿了个苹果正在削,胡黎申半躺在沙发上,双脚伸长,支在那边的小凳子上。
他闭着眼,门外的吵架声也不知听没听见,只是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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