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外面来的丫头进府第一日就把她得罪死了,可真是能耐!”说着紫竹嗤笑一声。
还真是可笑,在紫竹的心里,兰亭已经是被判了死刑,毫无前程可言。
说罢,她也不顾屋中其他人都是什么脸色,爬上床将被子拉过头顶迅速躺好,打定了主意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都跟自己无关!
兰亭哦了一声,还以为自己怎么找死呢。原来是大管家的女儿,怪不得一副天鹅混进野鸭堆的高傲模样。
玉梅总算是缓过劲儿来,她父亲是侯府大管家,母亲是管事娘子,虽说是当下人的,在自己家里,她也是千金小姐般的日子被人伺候着。
就是进了这府里,看在父母的颜面上,连钟妈妈也对她客客气气,更别说同屋的小丫鬟们,即便不是人人巴结讨好,却也不敢得罪。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玉梅气得头晕脑涨,她一把拍开金兰正给自己顺气的手,抬手一指兰亭,“给我把被子抢回来,再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你们别闹了,若是惊动了管事妈妈,大家都得跟着吃挂落,”眼看事情要闹大,芷兰忙出言劝阻,“一起进府是咱们的缘分,怎么就不能往后退一步?”
“说得轻巧,怎么退?要退也该这野丫头退!”金兰斜眼看她,并不领情。
见兰亭接话,芷兰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兰亭,我把被子让给你,我和斑竹挤一挤就是。”
“凭什么叫你让!”看戏看到了自己头上,斑竹一跳丈高,“芷兰你就是太好性儿了!”其他丫鬟也纷纷赞同。
“你们别这样说。”芷兰仿佛一时间没了办法,有些为难地看了兰亭一眼。
兰亭则目光幽深,她明知斑竹就是想看自己吃亏,恨不得两边打起来才好,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提议,芷兰真的是想帮自己解围?
两方僵持不下,刚才和玉梅一起翻花绳的丫鬟名叫苦菊,她一样顾忌着管事妈妈,不愿将事情闹大,便也来同兰亭打商量。
“玉梅她身子骨一向有些弱,没有这棉被怕是不成的,芷兰说得对,咱们同屋住着本是缘分,合该相互体谅才是,怎么能因为一床被子闹成这样,兰亭你也太小气了些。”
玉梅身子弱因此抢她被子就合情合理?她拿回自己的东西反而成了小气?
苦菊一直不吭声,没想到一手道德绑架倒是玩得飞起。
兰亭给气笑了,“这棉被原就是府里分给我的,我让是情分不让是本分,还轮不到你们咄咄逼人。要心疼玉梅可以,你们谁爱让谁让,总归别拿着我的东西做人情!”
见兰亭冥顽不灵,金兰冷哼一声,“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既然这野丫头不懂规矩,今日咱们便好好教教她什么是规矩!”说着便挽起衣袖要扇兰亭耳光。
金兰仗着自己比兰亭大几岁,身材也比兰亭壮实许多,根本不将她看在眼里,这一巴掌手到擒来。
屋中众人也是这么想的,眼看那巴掌就要落到兰亭脸上,玉梅得意地扬起嘴角,斑竹两眼往外放光,芷兰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胆小的杨梅则捂上了眼睛不敢看。
那众人预料之中的脆响如期落下,挨打的却不是兰亭。
只见兰亭牢牢握住金兰落下的手,也不见她如何用力,轻轻巧巧的,任金兰如何挣扎,那巴掌也不能再下降分毫,下一秒,啪的一声,却是兰亭反手抽在了金兰脸上。
金兰被打懵了,愣了足足有几秒,一声凄厉的尖叫这才划破屋顶,“你敢打我?你这该死的贱婢竟敢打我!”
“打都打了,你说我敢不敢?”兰亭一脸的你是不是蠢。
金兰被刺激到双眼赤红,张牙舞爪就朝兰亭脸上抓去,已然是不管不顾没了理智。
前世行商在外,兰亭曾遭遇过山匪劫道,为多些自保的手段,她曾跟随家中护院学了些防身功夫,虽不过是些皮毛,但对付起金兰一个小丫头片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见兰亭身子一矮,单手撑地一个螳螂扫腿将金兰绊倒在地,再一个猛虎翻身整个人已经骑坐到对方身上,啪啪左右开弓,又是几巴掌甩到金兰脸上。
金兰被摔得眼冒金星,除了哇哇大哭外竟毫无还手之力。
一众丫鬟被兰亭这又凶又悍的架势给吓呆了,就连一直装睡的紫竹也唰一声弹坐起来,紧紧抓住自己被子瑟瑟发抖,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拉架。
始作俑者玉梅更是煞白着一张脸,紧紧抓住苦菊手臂,嘴里除了反反复复念叨“野丫头、泼妇”几个字就啥也不会了。
等到被金兰惨叫声惊动的刘二家的赶来,金兰脸上已是挨了十几个耳光,整张脸肿成了大猪头。
“天呐,天呐,你这死丫头还不快给我住手!你这是要造反不成?”刘二家的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
说着便要上前拧兰亭耳朵,兰亭见机之快,不等刘二家的来揪自己,就已灵活地从金兰身上滑下来,顺势跪在地上脆生生告起状来。
“刘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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