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从哪一个不要脸的,传出她采阳补阴,致使后来元婴男道修人人自危,上手难度成倍增加。
当那封魔人冷不伶仃出现,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饿极了的她,哪里把持得住。
“本尊从未采阳补阴!本尊因功法之故,只是吸血炼魂!你可记住了?”
段离章恶狠狠地掐着陆眺的脖子。
她没做过的事情,便是没做过,谁也休想恶意中伤。
若不是她被封印进了封魔石,凭她神魂突破化神,挨个入梦,轻而易举。
要想寻到织造她漫天流言蜚语的人,不要太简单!
可是偏偏先遇上了封魔人!
“记住了、咳……记住了!”陆眺呼吸不畅,连声答应。
“真记住了?!”
“咯、真……记住了!”
段离章又是眯眼警告一番,这才放开了他。
陆眺眼看她肉眼可见的心情坏,揉着被掐出血痕的脖子,试探性地开口:“若不然,晚辈的血给前辈尽情享用啊?”
段离章皮笑肉不笑:“邪修的血多臭,你自己是闻不到吗?再跟着本尊,本尊去那闭岳宗分舵曝光你!要你在陵城混不下去!”
她白了陆眺一眼,转身离开了。
陆眺垂头丧气,迫于她的威胁,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可是,在段离章离开视线不久,陆眺五指一动,手心凭空出现一枚漆黑的血肉罗盘。
罗盘应有指针的位置,镶嵌着一张紧闭乌黑的嘴,偶有张合。
密密麻麻的血红丝线将其牢牢封印在罗盘中。
陆眺薄唇轻启,声线变得沙哑低沉:“有问。”
随着他话音落下,乌嘴猛地张开,竟是跳出了一颗臌胀的眼珠!
眼珠疯狂摆动,似想逃脱这罗盘,不断往外挤,眼见就要被丝线勒得爆浆,陆眺飞快掐破指尖,以一滴黑血相喂。
黑血霎时浸染了整颗眼珠,绽放出一阵幽绿之色。
陆眺举止怪异,可是周围的行人,竟似不见他,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
绿光沉寂,眼珠也安静下来,像是共享了视野般的,随陆眺的眸光而动,左右巡视,最终直直地盯住一个方向。
陆眺目视眼珠指明的方向,一目千里。
他无视了陵城廊道,无视了茂密山林,看见了一片废墟——段离章正立于废墟之上,拂去一块牌匾上的尘埃。
此邪宝名为“邪念三问”。是陆眺献祭万人之脑眼炼成,得之不易。
邪念大成,蔑视天道。知过去,解眼前,勘未来。三问尽,消散于无。
他已是用去了一问。
堪破未来,只为知晓段离章的去处。
得知答案后,陆眺额头青筋一跳,实为不解:“她……回那里作甚?”
段离章甩开陆眺后,来到了兽行。
老板正要关门打烊,被段离章以两倍的灵石拦了下来,硬要租一匹奔风马。
兽行多由依附于当地宗门底下的世家经营。
主业是提供凡兽、骑兽、灵兽的售卖租赁,几乎囊括所有兽类业务。
修仙界千年前后,兽行的经营价格亦有浮动。
凡兽,不值钱。例如凡品牛马,押租金一并也不过1灵石,中途杀了食肉也无碍。
骑兽,价格较千年前涨了一倍有余。一头下品骑兽押租金为5:1,中品骑兽为10:1,上品骑兽为20:1,以日为计。
灵兽,更胜,是骑兽的十倍。
段离章所租赁的奔风马,是陵城兽行最贵的上品灵兽。
陵城毕竟只是一座万人小城,留存的昂贵品种灵兽并不多,只为应急。
在段离章眼里,奔风马只能算刚好配得上她元婴修士的身份。
此马流线身形,四蹄有翼,是灵兽中以速度见长的一类,灵智堪比七八岁孩童。它知它身价贵,颇为自傲,见一凡女要牵它的绳,不满地甩蹄。
段离章也懒得和一畜生斗智斗勇,直接以神魂侵入。
奔风马顿时乖觉,以臣服姿态跪下,方便段离章上马。
就连兽行老板也连连称奇,笑称愿以两倍价格把奔风马卖她。
段离章只租不买,钱货两清,给老板丢了个白眼。她花钱乐意大手大脚,却不是赶着当冤大头。
骑着租来的奔风马,段离章又去到了陵城的衣阁。
她在衣食住行上,从不委屈自己。如法炮制,换了一身最贵的行头。
转眼从衣阁出来,她已是仙衣垂髻,耳饰琉光,笑颜如花。虽是气血不足,却已有几分外物赋予的光彩。
惹得路上醉过头的酒客频频看来,似昏聩中得见她的神韵,忍不住以仙子相唤。
段离章心情极好。被封印千年的好处,她亦是苦中作乐地体会到了,好似真的重生一次,做什么都新鲜。
只是储物袋里的灵石已经花去了一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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