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对江若水的感情还是要比春燕深厚,但是架不住在春燕房里过夜要比江若水那里有趣得多。
春燕自从有了陆青青让她放手去做的指示后,在争宠这件事情上也越发得放得开手脚了。
她又找机会去见了她娘,让她娘从春恩楼里买了些姑娘们为了讨得恩客欢心用得小玩意儿。
用老鸨子的话来说,这是为了增加男女之间那点儿事的情趣。
有了这些小东西的加持,欧阳敬章与春燕的床笫之事上自然是比与江若水更有趣。
不过江若水身上自然也有春燕比不过的地方,她怎么说也是个小姐,书也是读过一些的,偶尔欧阳敬章需要与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了,江若水无疑是比春燕更好的选择。
也正因此,如今江若水的眼中钉已经从陆青青变成了春燕,已经有段时间没怎么出现在陆青青面前了。
但是陆青青现在却想主动去招惹她了。
不为别的,只为了让她也尝一尝丧子之痛。
因着陆青青无子之前,其他女人都不能有孕一事,每次欧阳敬章与某个姨娘有过房事后都会由絮儿送上一碗避子汤,这已经成了惯例。
所以陆青青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她只是悄悄吩咐絮儿,将给江若水的避子汤换掉,换成了味道相近,但是功能却大相径庭的“五红汤”,对女人有养生的作用,最绝得是,还有促进怀孕的功效。
任谁也不会想到,主动提出自己无子就不许妾室生子的陆青青会给妾室喝助孕的汤药吧。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中秋之夜,余氏让陆青青暂停一次去庵里的祈福,与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虽然陆青青更愿意去自己的食肆和董婶子、丹娘他们一起过节,可是余氏这个要求她也无法拒绝。
这晚,连久病卧床的老太太都撑着身子与大家一同过节了,陆青青也不得不强颜欢笑好好扮演一个乖巧的孙媳妇。
只不过江若水提前去求了老太太,让她也参加中秋夜的团圆宴。
老太太终究念在亲戚一扬,以及自己那已经故去的妹子的面子上,亲自找余氏求了情,“我知道她与敬章那事做得不地道,惹你不喜了这么多年。
但人毕竟已经进了门了,而且也只是做了小,终究是比不过你选得那个儿媳妇的。
她以后也会为我欧阳家生儿育女,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了吧。”
余氏虽然一直对江若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勾搭走了这件事耿耿于怀。
但是正如老太太所说,自己挑选的儿媳妇已经顺利嫁了进来,虽然因为一些原因还没与儿子圆房,但是看着儿子对她也是有几分情意的,圆房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这个儿媳妇又孝顺又贤惠,不仅自己夜夜为全家人诵经祈福,还非常体贴地主动给儿子纳妾,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既然老太太都亲自找她提及此事了,她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自然就着台阶就下来了。
“母亲都这么说了,媳妇还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呢。
江若水这姑娘说到底也不过是不该与敬章私相授受,但好在也没惹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如今她也算是如了愿,我看在敬章的院儿里还算安分。
只要孩子们的日子都过得好好的,我自是没什么可怨的了。”
老太太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向是个明事理的。
既然不怨她了,今晚的中秋家宴就让她也参加吧,怎么说还有一层亲戚身份呢,都是一家人。”
余氏心想,原来突然和她说起江若水,是为了让她参加今晚的家宴啊。
虽然她有点恼怒老太太的算计,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说不同意好像也不合适,不然就显得自己刚才说的“不怨了”是在说谎。
余氏只得忍着气点了点头,“既然母亲都亲自为她说话了,不过就是一顿饭的事儿,让她参加就是了。”
老太太这才放下一颗心来,笑眯眯地拍了拍媳妇的手,“你说得对,就是一顿饭的事儿,不代表什么的。”
余氏虽然答应了老太太,但也知道这事儿还是给儿媳妇说一声的好,不然等吃饭的时候见到江若水也出席了,还以为是自己这个当婆婆的给她难堪呢。
余氏特意叫了陆青青到她屋里,从她身上衣服的料子说起,东拉西扯了一大圈,才转入正题道:“昨儿个老太太找我过去了,我还当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结果是为你院儿里的江姨娘求情,想让参加府里的中秋家宴呢。
我当时也是觉得老太太都开了口,也不能薄了她的面子不是?
也就咬了咬牙应了。
我知道让她出席有些伤了你的脸面,你就当给娘个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好?”
说完,余氏强作镇定地看着陆青青,怎么说让一个姨娘和正头奶奶一起出席家宴这事儿也不是很地道,她也只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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