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模样,无论前世今生,江棉棉都记不起来。
她的思绪飘回了前世。
自己跟高宏卓唯一一次正式见他,是四年前。
高宏卓十四,江棉棉十二。
那一年江家一家刚搬来长安。
为了把她的婚事最后定下来,父亲安排了两家见面。
那时的高宏卓还能骑马。
虽然少年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但不妨他是个英俊少年。
但也就是那一年,高家老爷高明岳坠马身亡。
后来,江棉棉的爹爹也病了。
两家再也没碰过面。
江棉棉也没再见过高宏卓。
但他们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
高家是官,江家是商。
大盛朝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商户地位最低。
就是像江家这样家资巨万的大户,也只能住在西市。
不仅平时穿衣打扮不敢随便乱用颜色,就是家里的奴仆也不敢蓄养太多。
江棉棉嫁到高家无疑是鲤鱼跃龙门,山鸡变凤凰。
听起来只是从西市嫁到了东市,但身份却大不相同。
且夫家老爷曾官至太傅,那可是从一品的高官。
虽说高宏卓是白身,但毕竟是太傅嫡长子。
江棉棉嫁过去就是太傅府嫡长媳,可谓是一朝草鸡变凤凰。
西市里那些闺阁女儿,哪个不羡慕江棉棉命好?
江棉棉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订了亲的。
父亲当年机缘巧合救过高明岳的命,两家由此约为婚姻。
那时候高明岳还只是一介小小县令。
不成想他后来竟平步青云,连升几级,官至太子太傅。
更难得高明岳并没有因自己高升就忘了当年跟江慕天的约定。
可江棉棉从没觉得自己命好,因为在她五岁那年亲娘就病死了。
尽管父亲百般宠爱,但缺失母爱,终究是她心里最深的遗憾。
父亲独爱母亲一人,母亲去后,他似乎将对母亲的那份爱一并都给了江棉棉。
等到江棉棉谈婚论嫁,她的嫁妆单子在西市所有嫁女的商户里也是独一份。
江家家财万贯,江慕天似乎要把所有家产都给女儿。
光是嫁妆就占了江家财富超过七成的比重。
有了嫁妆傍身,就是嫁到东市的官家,江棉棉也不胆怯。
喜娘拉着江棉棉的手要她这样行礼,那样行礼。
江棉棉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做什么。
礼成的最后一步是新娘新郎互相敬酒。
这是大盛朝最近刚兴起来的习俗。
喜娘扶着她的手倒了酒,然后将杯子递给新郎。
江棉棉猛然回过神来,如果事情还是如上一世那般发展,高宏卓马上就要死了。
她思绪纷乱。
她在高家生活了十八天,基本都躺在床上“养病”。
至于高宏卓的死是不是郑氏所为,她根本不知道。
不过即便是郑氏有意为之,这时候就是自己想做些什么也已经迟了。
江棉棉看见一双骨节突兀的手接过杯子。
上一世,自己害羞,连他的手都不敢看。
这一看,才发现高宏卓手上竟连一丝肉都没了。
江棉棉知道高宏卓自小身体不好,今日迎亲他也没出现。
如今虽只看见他一双手,就知道他身子已经无法再救了。
“噗!”
伴随着这噗的一声,江棉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喷到了自己的盖头上。
江棉棉心头一颤。
事情没变,这“噗”的一声就是高宏卓嘴里吐出的血。
旋即,江棉棉从盖头的下面看到了倒地的高宏卓。
血正从他嘴里不断流出来。
周围有刹那的死寂。
紧接着是各种嘈杂的人声和瓷器破碎的声音。
“郎君!”
“大郎!”
“兄长!”
“姑爷!”
还有更多人的惊呼声。
周围都是人声,脚步声。
江棉棉刚要扯下盖头俯身查看高宏卓的情况。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
“娘子,不能拿掉盖头啊!
不吉利!”
是成碧。
“快,将新娘子扶进去!”
郑氏吩咐高家的管事娘子。
接着,江棉棉就感觉到又有一只手来搀扶自己。
经过高宏卓身边,江棉棉低头看清了他的整张脸。
血已经不再流了,他的一双眼睁得大大的。
上一世,自己因为看见这幅画面当扬就晕倒了。
这次不会了!
江棉棉定了定神,随着搀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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