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很是热络的招呼起来,笑道:“二位公子可是要来两张面具?我家的面具都是我亲手画制的,保管独一无二。一张只要十文钱,要不要试一试?”
阿绯有些随意的看起这些面具来,拿起一张白色的,上面画着一枝桃花的半脸面具。在沈云舟的眼前比了比,笑道:“这张面具挺适合你,好看。”
沈云舟觉得新奇,拿过面具戴在脸上,问道:“好看吗?”
小贩也连连称赞道:“公子气质温和,很搭的。”
阿绯也是点头,道:“好看的。”
说罢又拿起一张红色的狐狸面具,往自己脸上戴去,掏出银钱给小贩结了帐,拉着沈云舟又逛了起来。笑道:“今天人很多,拉着免得走丢了。”
感受着人潮的拥挤,沈云舟也是深深赞同了,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人格外多些?”
正巧路过了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大爷,扛着一个插满糖葫芦的草靶。阿绯停下脚步,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沈云舟一串。道:“今日中元节呀,等会我们去放河灯吧。”
很久不曾吃过甜食了,沈云舟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道:“很甜。”
幼时他也是极爱甜食的,宫里的嬷嬷手艺很巧,经常变着花样给他做一些甜甜的糕点。
而且还会捏成小兔子的模样,极为可爱。他经常就赖在皇后怀里缠着皇后喂他吃。
吃得多了就老闹着说牙疼,晚上便是哭闹着要皇后哄他睡觉。
皇后觉得再过不久就很少能见到这个儿子,平日十分溺爱这个小儿子。国君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下令一个月只许吃一次甜糕。
后来大一些了,也习惯山上的饭食,极少吃甜了。忽然一下又吃到如此甜的东西,一时有些感慨万千。
两人逛着集市,阿绯很是开心,遇到一些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都买了两份。
天色渐暗,前方的空地围满了人,不时还传出喝彩声。沈云舟拉着阿绯挤了进去,只见是一个卖艺杂耍的班子。
杂伎套着狮子的皮套卖力的耍宝,控制着头套不时眨着铜铃似的狮眼,在台柱上跃得很是威风。
旁边还有一个精壮的汉子表演着喷火,每喷一下,狮子便跟着节奏使劲一跳。
周围的人不时叫好,有些衣着华贵的人还住台上扔着银钱。捡钱的少年笑得合不拢嘴,不断作揖,吆喝着:“各位有钱的捧个钱扬,没钱的捧个人扬,谢谢各位爷嘞!”
沈云舟看得也很尽兴,冲台上轻扔了几个铜板。
看了一阵感觉也兴致不高了,又牵着阿绯挤出人群,四下张望,看见斜后方有对卖河灯的祖孙,温声道:“阿绯,你看,那边有卖河灯的,我们过去看看?”
阿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道:“好。”
二人向大娘处走去,这大娘穿的粗麻衣上打了好几处补丁。瞧着是腿脚不大好的样子,坐在小凳上。一个有些脏兮兮的小姑娘坐在地上替她揉着腿。
看着架子上的很是简陋的河灯,沈云舟笑眯眯道:“大娘,这河灯怎么卖?”
小姑娘转过头来,擦了擦脸,腼腆道:“二位公子,我奶奶她耳朵不好使。这河灯三文一只,旁边有纸笔可以写。”
阿绯也是难得的正经起来,蹲下身从袖子摸出一个银锭递到小姑娘的手上,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微笑道:“河灯我们都要了,早些和奶奶回家去吧。”
小姑娘瞪大眼睛,连忙把银子往回推,嘴里还结结巴巴道:“公子,不...不好意思,这...这太多了我没有钱找给你。”
阿绯笑道:“不用找,多的钱买几身新衣裳吧。”
由于靠得比较近,大娘也是隐约听到了一些,正色道:“花妞呀,不能多收客人的钱知道吗?若是不多你就去找王婶子换换钱找给客人。”
小姑娘怕是没见过那么多钱,有些惶恐,一个劲儿的推辞,声音都透着着急,怯生生道:“公子,可有铜板?我这也才十几盏灯真的不用那么多钱的。”
沈云舟和阿绯对视一眼,摸了摸袖子,拿出一小粒碎银,放在小姑娘的手里。笑道:“哥哥这里刚好够买你的灯,收好和奶奶回家去吧。”
小姑娘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道:“谢谢两位哥哥!那纸笔也都留给哥哥们吧,希望河灯能带去你们的思念。”
说罢便是开开心心的搀扶着大娘起身,丝毫没有注意到阿绯悄悄的将那锭银子放进了她背上的小篓里。
祖孙两人扶持着慢慢走了,小姑娘还回首冲他们挥挥手,喊道:“两位哥哥也早些回去。”
沈云舟也冲她挥了挥手,又对着这河灯随手一挥,就将它们都收入了乾坤袋中。拿上纸笔就对阿绯道:“那我们去河边吧,对了,听说在中元节的这天放河灯,逝者可以收到,是真的吗?”
阿绯从他手中接过纸笔,牵着他的手往城外走去。漫不经心道:“可以的,每年这天都有一些鬼魂会守在忘川河边,等着人间的亲人放的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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