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道:“我没说清楚吗?楚澜的国师数百年间都是同一个人。”
沈云舟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楚澜的国师会随着国君的退位而换人,根本没想过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人。若是这样来看,那国君不得不听从他的话也正常。
那个黑衣道人的确是深不可测,诡异至极。
棠韵的目光停在了阿绯的身上,像是要把他看穿。道:“这种事你是如何得知的?楚澜可不会大肆宣扬这等丑事。”
阿绯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有蛛丝马迹的。”
门外的嚎哭声又开始了,一声高过一声,凄厉的哭声和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哭喊声如利刃般尖锐,划破夜的寂静,听的人心惊胆战。
月光透过乌云洒下,他们的身影模糊又扭曲,面容也是狰狞而恐怖,似乎透出无尽的痛苦与怨恨。
棠韵着急的起身走到窗户边,双手握住脖间的宝石,眼睛微阖。手心光芒再次亮起,但比上次要微弱了许多,像是被风吹过的烛火,忽闪忽闪的。
羡予沉默一阵,上前轻轻掰开她的手,道:“没用了,不要再试了,你太虚弱了。”
棠韵无力的垂下手,看着她的子民正水深火热,她却帮不了一点忙。闷闷不乐道:“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了,若不是无法与楚澜抗衡,他们也不用牺牲自己。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看到这一幕,沈云舟也有些愧疚,之前听羡予有提起过这些亡魂嚎哭是因为他们打断了人家看戏。
在城内士兵屠杀平民的幻影想必就是这些亡魂发泄怨气的一种方式,沈云舟转念一想,问道:“为何不超渡了他们?”
棠韵干脆道:“我又不是道士,我只会蛊术,如何能超渡他们?”
门外亡魂至少数万,数量实在太多了。沈云舟即便是想超渡完也是有心无力,不过慢慢来总有超渡完的一天。
打定主意后,道:“我可以超渡他们,只是太多了,需要一些时间。”
棠韵先是眼睛一亮,复又犹豫了起来,最后长叹一口气,像是做出了艰难的选择。道:“他们都是为国牺牲的,被困在这里痛苦太多太多年了。若是超度了能投个好胎吗?”
沈云舟也不能确定这种事,实话实说道:“这个不能保证,不过总比继续煎熬好。不过你还是先别压制我们的灵力了,有灵力会比较快。”
棠韵最后不舍的看了窗外一眼,转身背对窗户坐下,纤细的手在桌上随意轻拍了一下。叹道:“那就辛苦你帮他们解脱吧。”
感受到熟悉的灵力又缓缓的流动起来,虽然不多,总归比没有好。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沈云舟转头看向连墨和卿仪,道:“我们分开行动吧,尽量快点解决。”
二人点点头,各自寻了一个合适的方位就盘坐了下来。
沈云舟也点燃了香插进了一个贴满了符咒的香炉中,盘腿坐下开始念诵经文。
一阵阵阴风刮过,亡魂们在他的身边乱窜,张牙舞爪的想要扑上来,不安的似是想要让他闭嘴。但是始终没能近身,只能在周遭不停的打转鬼喊鬼叫着。
“我恨!”
“不得好死!”
“我不甘呐!!!”
有了符咒的加持,在一遍又一遍的念诵声,一道柔和的白光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亡魂们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原本痛苦狰狞的表情也是慢慢平和,怨恨的眼神变得清澈,哪里还有什么怨气冲天的样子。在他们身影变得透明之前,沈云舟好像看到了他们脸上浮起了笑意,挣扎数百年终于得到解脱的释然。
夜色渐渐淡去,天边泛起了一丝微光,仿佛是墨水被慢慢稀释。
一夜间超渡了上千只亡魂,沈云舟筋疲力竭,以前都是诵经慢慢安抚亡魂引导他们放下执念去投胎。但这次要超渡的魂实在太多了,用符咒是能更快速的安抚,可是也非常的耗灵力。
本就不多的灵力这下更是被压榨的所剩无几,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灵力稀薄到快要无法维持封印了。
沈云舟立刻盘坐在地,呼吸缓慢用心的感受周围的灵气想要恢复一下,可感受了片刻,一丝灵气都没有!
若是在别的地方倒也好说,可他忘了这里是鬼域,根本没有灵气让他恢复。
阿绯见他身上气息紊乱,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身侧,骨节分明的手覆在了沈云舟的手心,丝丝凉意顺着交叠的手心缓缓流向他的经脉。
鬼气属阴灵气属阳,照理来说鬼气是无法转换成灵气的,可就是这么奇怪,阿绯的鬼气一入他的体内就产生了奇妙的变化,自动转换成了灵气。
感觉到灵气慢慢的充盈起来,沈云舟睁开了眼活动了一下四肢,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真是太让人安心了。感激道:“谢谢你了,这可太及时了。”
阿绯顺手将他扶了起来,笑道:“能帮上你可太好了。忙了一夜是不是得让人休息一下?”后面这句是对着棠韵说的,语气还有些许的不满。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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