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好困。”她的语气软软的,清冷的语气都变得旖旎。
“我送你回家吧。”李不惊扶她起来,她却像个树懒一样抱着他的手臂。
她的心跳透过衣服,牵动着少年的心。李不惊一口酒也没喝上,脸却变得通红。可是他却不舍得放开她。
她这样的状态,骑车送她回去也不安全。他想了想,决定先把车放在这,于是和酒吧老板商量了一下,暂时把车停这,明天再来取。
他揽着冯澜走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两人坐在后座,冯澜整个人倒在李不惊的身上,李不惊感觉到少女离他太近,自己的心跳都变得一清二楚。他正襟危坐,动也不敢动。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少女的鼻息在他的脖颈间扑朔,他觉得痒痒的,又感觉脖子烫的吓人,身体里也有一种燃烧的冲动。
好想抱着她。好想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慰她。
可是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父母双全,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成绩优秀,有远大的目标。
他这样的人,就算喜欢,就算平时再怎么自由肆意,终究还是配不上这样的女孩。可是他想试试,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
或许他该振作起来,别人怎么看他他都不在乎,学渣,混混,打架,不良少年。他都无所谓,说去吧。可是她呢,她怎么看待他?他知道冯澜冷静自持,为了一个目标可以奋不顾身,哪怕代价是全部。她可以用所有的理性去对抗一刻的感性,如果不是她喝醉了,或许他永远也不可能看见她的这一面吧。
他自认自己不差,可是喜欢她,他就差的很多很多了。一个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愿意花时间陪他这样不成熟的人走呢?他没有安全感,表面上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他自知那些都是装出来的。他情绪不稳定,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车很快就开到了冯澜家门口。那个屋子的灯依旧是暗的。或许她今天不开心是因为一个人在家吧。
他把冯澜扶下了车,身体不自觉地离她远了一些,他害怕自己沦陷。如果是一厢情愿,他会受伤,他不想那样。
“冯澜。”他念出她的名字。
冯澜似乎清醒了一些,缓缓地站直了。
“嗯。到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房子。
“嗯。到家了。”李不惊等她清醒。
“我喝了多少?”冯澜清醒了许多,却似乎忘记了刚才喝醉时的所有举动。
“两瓶雪花加一杯果酒。”
“我头好晕。”她扶了扶脑袋。
“能不晕吗?你一个没喝过酒的人第一次喝这么多。”李不惊小小地抱怨道。
“那我回家了。”冯澜迷蒙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那样的诱人。
他好想抱她,把她拥在怀里,然后摸摸她的头问她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但他克制住了,他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比普通同学关系好点的同桌罢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
“诶,冯澜。你什么时候回老家?”李不惊叫住了她。
冷风吹来,冯澜清醒了很多,她转过身来。
“明天。明天他们来接我一起回去。”冯澜恢复了一半的理智,和平时别无两样,冷静疏离。
“好。那我们明年见。冯澜同学。”李不惊温柔地说道。
“嗯。明年见。”冯澜说完进了房门。
新年快乐。李不惊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他看着那间屋子的灯亮起,转身离开。
跨年那天,中心广扬热闹了起来。好几天前就已经有人开始在中心广扬卖各种小的烟花,还有很多小孩的玩具,几个小孩站在广扬中心玩着弹射发光飞箭,劣质的彩灯闪烁着飞向天上,随即又落下。
李不惊站在海边的围栏前,周围已经围了一整圈的人,他们在等十二点的跨年烟花。人潮汹涌,热闹喧嚣。他拿出手机,翻了一眼列表,却发现似乎除了她,他不知道该打给谁说新年快乐。
和兄弟他从来不说这么矫情的话,和姐姐他也从来不说。唯一当下,他想分享烟花的只有冯澜。他拨出了电话,身后是拥挤的人群。他站的位置很好,等会的烟花这里将会是最佳的观赏位置。
滴滴滴,电话拨出,却无人接听。睡着了吗?他看一眼手机时间,十一点四十五。
轻哼了一声。这个时间,好学生应该睡着了吧?她会等十二点的那一刻跨年吗?李不惊不甘心,又过了几分钟,他又拨打了一次。滴滴滴,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无奈地笑了,或许今晚的烟花注定是他一个人看吧。他突然觉得没了意思,后面的人一直在往前挤。他转身绕过人群,放弃最佳观赏位置,往外走。后面一大哥看准时间,插进了他刚才的位置。
他并不在意,走出层层人墙,刚好到外围的那一刻,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簌“的一声,第一个烟火绽放,随即第二个,第三个。漫天五彩绚烂的烟火在空中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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