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如俏脸生晕,眼泪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老太太明鉴,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男信揽客的地方,是云乐郡主命我去的,我不想去,可……我真
的违抗不了……婴婴婴……"
她的母亲安氏亦跪在她身边帮忙求情:
“老太太,您知道的,云儿胆小,从来谨小慎微,不是会做这种出格事的人。云乐郡主要她去,她
又能怎么样呢?是媳妇的错,把她养得天真单纯,什么事都不懂。她回永章还没多久,平时又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哪里会知道南风馆是污秽之处呢!"
姜太夫人怀里揽着二姑娘,用苍老的手拍抚着,斥骂道:“她自己下贱不要紧,还拉着全家跟她一
起丢脸,她无辜,难道我的思如丫头就不无辜了吗?”
姜思如与姜云如一般大,生得如黄莺一般娇俏可人,她窝在姜太夫人怀里,转过头来时,脸上犹带
泪痕。
“三妹妹可知,就因为你不检点,张家来退了与我的婚事,你叫我以后有何脸面见人?我死了算
了!"
二夫人站起来,把姜思如接进怀里,扭头厌恶地盯着姜云如和安氏。
“从小思如就比旁人出色,女红、抚琴、画画、作诗、理家书算,样样学得好,我只盼着她将来能
宜家宜室,与夫君琴瑟和鸣……可她是造了什么孽,女子一生中最大的事,竟叫你给毁了!你这扫把
星!自从你们来了,家里没一件好事!可怜我的思如啊……"
姜太夫人冷哼道:“果真是贱婢的种,贱婢生的还是贱婢!"
安氏抱着女儿猛地一颤,敢怒不敢言。
姜琢君是好色成性的老安乡伯跟一个洗脚婢生下的庶子,也是姜太夫人唯一一个没能成功阻止诞下
的孩子,姜太夫人对他的厌恶可以说是从他出生一直贯彻到现在,连带着姜琢君的妻子、孩子,都视若
宿敌般的厌恶。
这种厌恶,更在他们一家四口回京、姜云如得了成王青眼之后到达了顶点。
姜太夫人是怎么看姜云如怎么讨厌,觉得她的神态举止处处尽是狐媚味儿,怪不得勾得成王一看到
她就走不动道。
大夫人忽然香帕掩口,惊呼道:“哎呀,我才想起来,之前你便与云乐郡主私交甚密,好多次都去
了她的府邸。谁不知道云乐郡主是没断过男人的,你跟她厮混,不会早就……"
大夫人心里也记恨三房。
成王相中姜云如之后,什么好处都落到了三房头上。
先是朝臣为了讨好成王,楞是把姜琢君一个平庸无才的小官员,从五监提拔到了九寺,成了光禄寺
丞;
再是她和婆母妯娌,平常都是在五品以下的官家女眷圈子里打转儿,而以安氏那个窝囊性子,竟能
收到三品以上崇高门第的请柬;
以姜家的家世,按规定家里的少爷都只能进四门馆读书,姜少谦却能破格进国子学;
还有姜云如,永章城每季但凡出了什么簇新的面料衣衫,成王府都会第一时间送到姜云如手上,哪
怕仅供内廷皇家的织造局名匠所出衣饰,姜云如都能最快地穿到身上,惹众人眼红不已。
如此种种,难以一一细数。
前不久,她的大女儿姜映如只是看不过三房太嚣张,出言敲打了姜云如几句。谁知姜云如转个身就
去跟成王告状,害得女婿连降两级,姜映如在婆家都被挤兑得过不下去了。
他们因为三房受了这么多委屈,大夫人自然要找补回来。
姜云如想干干净净嫁进王府作威作福,做梦!
她话音一落,姜太夫人眼里立刻流露出鄙夷之色,指着姜云如骂道:“你还有没有廉耻了?!你可
对得起成王对你的看重?一个残花败柳,将来进了王府,闹出了事,你是要拉整个姜家都去死吗?”
被所有人用看脏东西的目光盯着,姜云如越发难堪。
“我没有……真的没有……"
姜云如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姜少谦心疼得厉害,跪下替她辩解:
“老太太,妹妹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大夫人冷冷道:“你是他亲哥哥,当然只会包庇她,叫我说,就该请个经验足长的嬷嬷来,给她验
验身。”
姜太夫人点头:“你说得对。”
姜云如脸上的血色雾时褪得干干净净。
她真的没在云乐郡主那里做过有害名节的事,可是……她跟成王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成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相邀她去十面荷风亭观荷时,因她穿了一身轻薄的轻云罗襦裙,成王便
眼眶发热,忍不住拉着她在水阁里成了好事。
她本是不愿的,可拗不过成王温言诱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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