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刀刻,黑眸冷冷清清,似皑皑霜雪般皎洁清冷。
却因身着月白色长衫,戴着月白色玉冠,清冷的气质减了几分,平添了几分的温润。
只见他先向长公主殿下行礼,而后语调不急不缓地说道:“臣崔璟淮来迟,还请长公主殿下降罪。”
虽是请罪的动作与话语,但仍不慌不忙,尽显世家子弟的风范。
端坐于高台的长公主殿下闻言,抬手示意他免礼。
温和说道:“无妨,本宫知道你是因陛下安排的事才来迟的,入座吧。”
他回道:“是,多谢殿下。”随后走向空着的那个座位,一举一动尽显世家的风仪。
而后谢朝华的好友云瑶对她说,这就是崔璟淮,一个清贵且颜如冠玉的世家子弟。
因勋贵们大多是武将,布衣出身,世家便觉得勋贵们粗鲁不堪,底蕴浅薄。
而被世家看不起的勋贵呢,则觉得世家规矩森严,迂腐不堪。
世家与勋贵大多互相看不起,所以世家子女和勋贵子女各有自己的圈子,一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况。
更何况谢朝华之前有几年跟着父亲在边疆,所以此前的谢朝华与崔璟淮交集甚少。
至于云瑶刚刚说的之前见过的那次,她当时只见到过此人的背影,从未见过崔璟淮的正脸。
故也不知道此人相貌生得如此好看,也自然不会将此人放在心上,记在脑中。
也因此在云瑶提到崔家那位端方君子时,她不能一下就想起那是谁。
在宴会终至尾声之时,谢朝华只记得崔氏璟淮抚琴一首。
他抚琴前先是整了衣冠,而后是盥了手,焚上香。
步骤虽多,由他做来,却只觉得赏心悦目。
而在此期间崔璟淮好似发现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便抬眼望去,却与谢朝华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
谢朝华有些羞恼自己竟如此之久地盯着人家看,并且还被人家正主给逮个正着。
谢朝华想死的心都有了,赶忙对人家歉意一笑。
只见崔璟淮对她轻微颔首,便又重新低下了头,
待调好琴弦,指尖轻舞,琴弦颤动,音符跳跃,“铮”的一声琴鸣,沉寂百年的古琴再奏清商,苍韵松古,温劲而雄,浑厚的余音似月华般倾泻进心底。
琴与音和,指与琴和,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醉于崔璟淮的琴声之中,席中一片静默,直到谢朝华的掌声响起,众人才从琴声中走出,并纷纷拊掌。
就连许多勋贵子弟此时对崔璟淮的看法也发生了变化,眼中出现了敬意。
人们常说字如其人,其实琴也是如此,听琴知人。
这扬宴会最终因崔璟淮的琴声而变得更加高雅,宴会结束,众人散去。
云瑶也都走出好几步了,离谢朝华有几步远了,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便赶忙扭头,对谢朝华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谢朝华:“………………”
她瞅了云瑶一眼,然后无奈的对她说:“走吧走吧,知道你急着走。”
谢朝华独自一人慢慢地走着,忽然发现前方有个人,看着清隽的背影,还将月白色衣衫穿得如此好看,马上明白过来这人就是崔璟淮。
想起宴会上发生的事,谢朝华默默加快了步伐,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待距离近后,谢朝华复又看向走在她前方的崔璟淮,出声:“崔公子,方才宴会上是我失礼了,还望见谅。”
崔璟淮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去,想起这是席上一直盯着他看,然后被他发现的姑娘啊。
这姑娘一席红衣,头发挽的是单鬟凌云髻,红色的发带随风飘扬,一种灵动之感显露出来,女子秀眉如柳弯,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明眸皓齿,眉如远山含黛,眉眼中还流露出一股英气,顾盼之间,浅笑未露却已让人心动。细长的蛾眉下,一双明眸如翡翠含珠,灵动有神。
崔璟淮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此事不过是件小事,何况姑娘在席上时就已向崔某含笑致歉,不必放在心上。”
二人在路途中间倒也曾说过几句话,经此一事,谢朝华对崔璟淮的印象倒是不错,觉得此人似乎并不如好友说的那般清冷疏离。
而之后的几个月里,不知是天意还是怎么的,二人倒是遇到了挺多次的。遇到的次数多了,二人倒也慢慢地熟络了起来。
但谢朝华的一次落水使得事情不一样了,谢朝华武艺甚好,却不擅水性,当时她在水中已经昏迷。
清醒之后,她只知崔璟淮救了她,而后京城里就传出了风言风语,最后崔家主动上门求娶了她谢朝华为崔璟淮的夫人,二人定下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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