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衡站在门口透过店面往里看,一个染着黄毛,身材偏瘦,面色有些枯黄的男生穿着衬衫和单裤,白色的衬衫有些位置还沾了些油渍。
王凯此时正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一条腿悬空,荡来荡去。
旁边是一个大胡子模样的中年男子在桌前画着纹身图。
王凯放下手机,看了一眼窗户“唐爷,降温了吗?我怎么感觉有点凉飕飕的。”
被叫到的唐爷没回应他,依旧专心的绘画着面前的手稿。
王凯也没在意,站起来跺了跺脚,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走了啊,唐爷。”
唐爷头也没抬的应了声。
走出门的王凯看了眼马上西沉的太阳,伸了个懒腰。
他在七岁那年父母离异,爸爸妈妈都不要他,于是跟着爷爷一起生活,爷爷前几年也不在了,王凯就开始和巷子里这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没事的时候会组团抢初中生的零花钱,享受着初中生叫他大哥的虚荣感。
王凯揉了揉肚子,他早上吃的是昨天剩下来的几个包子,没太吃饱,中午蹭了唐爷一顿饭,熟悉的饥饿感再次袭来。
于是走到一半的王凯掉头,准备去旁边的新荣初中找那帮学生要点零花钱。他兜里这个时候比脸都干净,越想越兴奋,脑子里已经在考虑吃什么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看见巷子的墙上倚着一个人,那人穿着帽衫,把自己的脸完全埋在帽子里,一条腿微微屈起,踩在墙上。
王凯吹了个口哨“耍帅呢哥们。”这条巷子他可熟悉,他看到边衡以为是逃课出来的学生,所以毫不避讳的嘲讽着对方。
边衡听见这轻浮的声音,放下腿,慢慢朝他走过来。
王凯看不清来人的脸,他的身影是逆着光的,但是那无形的压迫感让王凯感到不舒服。
意识到不对,拔腿就想跑,刚转身肩膀就被一只手死死的按住,让他动弹不得,那人仅仅是用一只手就控制住了他。
边衡微微使劲,让他面向自己。“好久不见。”那声音好像来自地狱。
王凯得罪过的人太多了,他也不知道眼前人是谁,本能迫使他不断的求饶“大哥,你行行好,小的没长眼。”说完伸出右手,给自己脸一巴掌,那声音听着清脆,但是不疼。
边衡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记得自己了,于是用闲着的另一只手摘下帽子“不记得我了?”
王凯看着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脸,熟悉的画面一下涌入眼前。
他可没忘这家伙给周彪骨头捏碎的事,当天他还提议他们人多不怕他,直到周彪确诊骨头真的碎了那一刻,他才感到害怕。
“是你……”
“你想怎么玩?”
王凯脑子已经空白,听到边衡说玩,咽了咽口水“玩……什么?”
边衡咧嘴一笑“不是说过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然是玩点好玩的。”
说完就拖着腿已经软了的王凯往巷子深处走去,越走越熟悉,王凯闭眼,他知道,那个地方是个死角,只有一个出口,因为那个位置,曾经是他们用来欺负初中生的。
一如那个晚上,像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被扔进胡同里,只是这次他们身份调换,趴在地上啃泥土的人变成了王凯。
他的胳膊擦着地面,尖锐的石子划破了皮肤,王凯“哎呦”,他知道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边衡像死神一样在后面发出命令“说啊?想怎么玩?”
王凯这时候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大哥,我真的错了,我那时候缺钱,正好周彪找到我说有个活儿,揍你一顿就有一笔钱,我….”
边衡走过去,绕到他的正前方,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让原本趴着的王凯直接仰躺在地上,紧接着抬脚,堵住了他的嘴。
王凯说不出来话,两只手死命的抬着边衡的脚,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没想好怎么玩,那我直接开始了。”
“出来吧。”话音刚落,胡同内哗啦啦涌进来一群人,二十多名初中生,他们在门口已经看戏多时了。
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都是曾被王凯收取过保护费的初中生。
边衡抬起脚,慢慢往后退,把扬地留给他们,人群里有一个精瘦的男孩,第一个跪在地上,握紧拳头往王凯的肚子招呼,有人起头,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边衡毫不怜悯的眼神看过去,情景重合,自己那天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形吧。
打了五分钟,众人被边衡叫停,之前那个精瘦的男生像发了疯一样对王凯又踹又打,丝毫不手软也没有想暂停的意思。
边衡走过去,拦住了他的拳头,单手拽过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王凯的正面。
然后蹲下,用手抓着王凯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睁眼。”
王凯的脸上鼻涕掺着眼泪,眼泪里还夹杂着血水,长时间的殴打让他没办法思考,他的注意力都被身上的痛牵引着,所以边衡让他睁眼的时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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