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是啊,今天好多人议论这事呢!只一个晚上,那些晟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守卫困意全消,边说边往嘴里塞进一块栗糕。
“你说是不是晟国的大王殁了?”两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哈哈大笑,咧起的嘴唇沾满了糕屑。
焦作良将军正在查防,无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登上城楼从远处眺望,英武的身姿在萧瑟的寒风中挺立,落日将沙漠染成鲜红的血色,凄美苍凉。
远处浩瀚的沙海中,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扬起漫天黄沙。
彪悍的晟兵腰挎利刃,横跨骏马,放蹄飞驰,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
“是晟贼!快!快燃烽火!速求增援!”焦作良大喝一声。
守卫迅速关闭了城门,尖锐的铜角号声瞬间响起,城墙上燃起滚滚狼烟。
自祖父寒荆启平定边关后,晟国信守承诺,多年未犯,双方和平共处。
今日突袭,始料未及,邶兵们惊恐万状,乱作一团。
孟亮将军惊闻号笛声,跃身上马,直奔城门而去。
晟兵离城墙越来越近,疯狂的叫嚣声令人毛骨悚然。
事先毫无察觉的邶人望着敌军渐渐逼近,吓得四处逃窜。
“快跑!进城!”人群中不知谁颤喊了一声。阿爹紧紧抓住我的手,跟随混乱的人潮向南城门涌去。
“开城门!开城门!”众人不停地击打着城门,嘶叫声声。
“大人,请开城门!救救我的孩子!”一妇人怀抱婴儿被汹涌的人潮挤退,无力地乞求。
一阵风驰电掣,晟兵直达城门,大开杀戮。
南城门前乌压压的人头攒动,挤在前面的人脸贴门板绝望地喊着,落在后面的人一个个被晟兵击倒。
不过片刻,城门外哀嚎不断,尸首遍野,血流成河。
焦作良拳头紧握,双眼通红,似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开城门,边关或将失守,不开城门,民众绝无生还。与其瞻前顾后,不如放手一搏。
“开--城--门!”洪亮的声音响起,两位将军一声令下,异口同声。
城门骤启,瞬间被人群冲破,犹如突然决堤的河坝。
邶国百姓发疯似地向前冲,凶残的晟兵紧随其后,如洪水般袭来。
城楼上,焦作良手执月牙戟,凛然而立。城墙下,孟亮身披战甲,手持长刀,立于阵前。
“众将士听令!兵临城下,休言生死!将士同心,誓死杀敌,保家卫国!”孟将军横刀立马冲向敌阵。
他接连斩杀数十人,身后约万步兵各持长刀、长柄斧,排成横队,如一面人墙向前推进,将入城的百姓齐齐护在身后。
城墙上,晟兵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快速搭设云梯,如同人蚁接连不断向上攀爬。
邶兵放下滚木礌石击落一半,但漏网之鱼已然攀上城墙。
“寒家军何在?”城楼上,焦作良一声号令。
“在!”众人激昂应答。
“将士们,黄沙百战穿金甲,不平胡虏誓不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西峪关!”
焦作良挥舞着长?凌厉地砍向敌人,每一次斩杀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几度将敌军逼退。
将士们身披甲胄,殊死搏斗,刀剑交错,箭雨密布,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两军交战激烈,杀声震天,彻夜不休。
戈壁上云月苍茫,天地万物深深地坠落于黑暗之中。残余的火光映照着将士们血肉模糊的脸庞。
援兵未至,敌众我寡,城池失守。烧杀抢掠,尸橫遍地,满目疮痍。
孟亮将军散发披甲,皮开肉绽,血染红缨。焦作良将军万剑穿心,长戟铸地,傲然屹立。
西峪关阴风阵阵怒嚎,卷起烧焦的旗帜,悲鸣声渐渐微弱,那些唤不醒的英魂永远地埋没在黄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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