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孜炜的目光清明了,他看向她,莫名其妙地笑着。
“川芎,谢谢你救了我。”
她一怔,不知气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正经,她不喜欢这样的严肃,随即就和他打哈哈,“又不是第一次救你了,搞得这么有良心都不像你了。”
川芎帮他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一次是将他从死里拉了回来,吕孜炜知道她绝是付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代价。
“究竟是做了什么呢?”他的目光充满探究,直直地望着川芎,似是要透过她云淡风轻的外表,找到一层答案。
川芎被盯的有些遭不住,筷子一顿,强装镇定地怼他。“干嘛,姑奶奶我救个人而已,还需要什么代价?手到擒来好吧。”
吕孜炜才不会相信她的话,随便就被诓骗过去,他没有揭穿她,依旧看她好一会才收回目光。
吃完面,两人又在街头闲逛。
闹市处,忽传一阵嘈杂,急促的马蹄声穿过人群,马上的人身着石绿色暗花衣,顶好的材质却低调内敛,在这穷乡僻壤却也不显得扎眼,腰间一玉牌因主人驾马的动作也一同起伏摇晃。
川芎举着个糖葫芦,心情愉悦的很,蹦蹦跳跳地吃着。空气中扬起灰尘,身后来人纵马疾驰而过,川芎来不及避让,两人锵锵擦过,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一个摇晃,吕孜炜立马扶住她,人是站稳了,手上却没拿稳,才吃了一口的糖葫芦就掉到了地上。
男人骑得极快,在这满是人的大街上也敢毫无顾忌的骑马。经过他们的一个照面,吕孜炜看见一个眼熟的东西,他盯着那玉佩,微眯起双眼。
看着碎成了几瓣的心头爱,川芎怒从中来,反手一翻,两指夹着一根银针就要射出去。一只手却伸了出来,拦住了她。
“那是应沧王褚存的人,几个藩国小王中最不显山不露水的,握有重兵,是有手段的人,他的人出现在这偏远之地,怕是有所图谋,而今我们还有路程要赶,不宜贸然出手,惹祸上身。”
听到吕孜炜这么说,川芎不得不审时度势,将手里的银针收起来。
“嘁,真是认了个好主子。”她不爽的撇了撇嘴。
“就是可怜了我的小糖葫芦们啊,白白遭受了这无妄之灾。”她对着地上一片狼藉的糖葫芦哀嚎叹息。
一旁的吕孜炜见她是真的伤心,又思及她极少出世,怕是也没怎么吃过这小物什,突然就有了恻隐之心。于是他拍了拍她的后肩以示安慰,“好了,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再给你买一个就是了”
她的眼中立马放光,“真的嘛?”
“可是虔阳现在可是由我养着的哦,花的也是我的钱哦。”川芎话锋一转,挑挑眉头,不怀好意。
吕孜炜的脸色变了变,似是想起了自己现在窘境。
他绕开她,万年不变的冷淡表情也出现了裂缝。他该想到的,这家伙天然呆,就算是伤心也会秒秒钟恢复过来的。怎么就混沌糊住了脑袋,居然想不开去安慰她。
他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川芎立马迈开步子去追,“诶,等等我啊。”
吕孜炜走的极快,川芎跟在后面跑了大半条街,追着追着就看见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她刚想出声,旁边人就给她抛来一个眼神,示意她看旁边窄巷。
窄巷隐没在街角,极不起眼,四周被高墙包围,遮住了阳光,在这朗朗晴日里也显得暗淡昏黑。
巷里阴影处有两人对立而站,其中一人长着一张标准的武夫脸,左边额头上有道疤,身形魁梧,周身都散发着武夫的气息,这正是刚刚当街纵马的应沧王手下左间使赵度,而另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则有些矮小佝偻,眼睛细小,看着对面的人透着精明的光。
“应沧王此行颇为重视啊,居然连麾下最得力的干将左间使都派来了。怎么,这三抬草就当真对应沧王如此重要?” 黑袍男人开口有意试探。
赵度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暗套,冷冷地回应,“李生忠,你们叁坊管的有点多了,这三抬草本就为天下至宝,谁人不想要他。应沧王的心思你自不用管,你只需要按照约定将三抬草带来就行。”
“嘻嘻,嘻嘻,左间使大人别动气啊,是我多嘴了,叁坊做生意向来讲诚信,那就请大人和应沧王到时候准时赴约了,小人在胤仓恭候大人们。” 李生忠黑袍袖口一挥,脚尖轻点,片刻就消失了身影。
“哼,小小叁坊,也敢嚣张至此,果真是这乱世当道,什么蚁虫老鼠都敢出来踩一脚了。”巷子里独留赵度一人,他额头露出点点青筋,似是愤怒,一拳砸在了身后的墙上,墙体轰然倒塌,吓得川芎立马夹着吕孜炜跳远。
待到赵度离开后,川芎才拍拍胸脯和吕孜炜吐槽,“真可怕啊,那个大叔。”
她没得到回应,一抬头却发现吕孜炜在入神地思考什么。
“虔阳,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应沧王和叁坊做了什么交易,叁坊是江湖流派,以主事天下交易为傲,向来不管朝廷事,怎么会和一个藩王扯上关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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