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出息啊,不就摸下脸嘛,行医者什么地方没看过碰过,这也能害羞?川芎为自己的脸红感到羞赧极了。都怪那该死的苏桉潮,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
她脚底摩挲着石子,忽然面色一凛,脚尖一挑,一个飞身就将石子踢向旁边的屋脊上,厉声说道:“还不现身?”
石子射向屋脊,击碎了瓦片,碎石瓦砾顺着屋顶凹陷处溜溜滚下,砸落在地。
屋脊出最先伸出的是一双摊开作投降状举起的手,右手蝎状铜制手环,首尾相连,通体暗灰,却栩栩如生,远看就如一只长尾蝎子缠绕在手上,左手两串鸡血藤堆叠在一起,泛着血色的光。
川芎看见那手,已然有数,便开口道:‘‘臬尔,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
檐上那人闻声立马就蹦出来,站在川芎身旁,少年十六七岁模样,头上靛色抹额,繁复花纹与川芎身上一模一样,头发弯弯,右耳处辫着一根小辫,小辫尾垂着一根羽毛,身着黑色垂胡袖长衣,花纹镶边,腰间挂银饰。
“胆子不小啊,都敢跟着我了。”川芎揪着他的耳朵将他往下拽。
臬尔明明比她高上一个头,此刻却低着脑袋,弱小地像个鹌鹑,被她拽着耳朵,“我错了我错了,姐姐大人饶命,别拽了,疼啊。”
“知道疼就给我快交代,为什么跟着我。”川芎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力气却是松了不少。
“还不是姐姐你私自出六铭浍,到现在还不回来,浍主生气了,叫我出来探寻你的消息。”臬尔撇撇嘴。“我这也是有命难违啊”
说着,臬尔就有些委屈了,“姐姐倒是舒畅的很,美味吃着,美景看着,哪里想的起回家,可怜了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好不容易找到人了,还要挨顿骂。”
川芎有些心软,确实臬尔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出六铭浍,遭这些罪也是因为她,思及此,川芎就拍了把他的脑袋,“行了行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总行了吧。”
“真的,那咱们快些走吧!”臬尔立马抬起头,眼睛里亮亮的,满是期待。他没钱,又没经历,出六铭浍以来,没少被别人骗过,要不是那些人打不过他,他早就被不知道拐跑到哪里去了,更别说去吃顿好的了。
川芎带着他来到酒楼,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碗又一碗的扫荡,“姐姐,你果真没骗我,中原的饭确实美味。”他嘴里塞的满满的还要和她说话。
此刻,川芎才懂为什么每次吃饭吕孜炜都要让她吃慢点了。
她看着臬尔,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阿臬啊,姐姐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臬尔没抬头,还在往嘴里塞着食物,点了点头,吱唔了一声,算是应声。
“替我去保护一个人,好不好啊?”她眨巴眨巴眼睛,又说道。
“你自己不是在嘛,为什么要我去?”
“我当然是另有任务啦。你告诉我同不同意就行。”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是谁?”
“呃……其实是苏安潮……”川芎有些难以启齿。
“什么?”这回轮到臬尔顿住了。
“怎么,他那么厉害的人物还需要我保护?”臬尔阴阳怪气的说道。
吕孜炜在六铭浍时不理世事,天天挂着个死人脸。而臬尔性格好战,六铭浍内年轻一辈都被他挑战了一遍,年纪轻轻便无敌手,而他偏打不过一个人,这个人还偏是个外来者。
吕孜炜那时一心想着变强,眼里谁都没有,更别说臬尔一个毛头小子了。偏生臬尔还三天两头的来烦他,还天天嚷嚷着要打败他。每次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去,连川芎都看不下去,劝他别去了。这可就更激着他了,本来就打不过,再被他发现连川芎都不向着他,他就更不爽了,他和吕孜炜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当然只是臬尔单方面的梁子,吕孜炜只觉得他烦人罢了。
“怎么告诉你呢,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他,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我把他救活了,但是内力尽失,他现在已然是个毫无武功的人了,而偏巧近来有了三抬草的消息,你知道的吧,有了那个,他就能恢复内力了。所以我要离开一下。”
臬尔听着听着就表情不对了,好不容易忍着等她说完,才说道:“等等,等等”
“你说他死了,然后你把他给救活了?”他一改之前的不正经,严肃的问道。
川芎沉默,未语。
“据我所知,我六铭浍能起死回生的法子……不对,难道你……”臬尔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过川芎的手,搭着她的脉,片刻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姐姐,当真如此喜欢他嘛?”
川芎被戳破了心事,立马就把手缩了回来,装作凶巴巴的说,“谁说我喜欢他了,再说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叫喜欢嘛?姑奶奶我那是菩萨心肠,外加一点探索心理,想着这法子就在他身上试试,谁知道我这么天才,一试就成功了。”
臬尔不屑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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