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姑娘回府了。”,照洄在身后低声说道。
“嗯。”,宗政昭洵半天才低低的回了一声没有动,还是维持着原来站立的姿势,半晌才下了决心,转过身来:“去月阁。”
月阁是秋月的小院,她正坐在院中做女红,虽然离开了半年,但是院中仍然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屋内也是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每日被人仔细打扫过。
四皇子是十七位皇子中第一个出宫立府的,那时宗政昭洵刚刚少年,没有母族血亲,也不受父皇疼爱,手里捉襟见肘,和秋月守着这个又大又空的宅子装修不起,于是两人就把这位置最好的小院收拾妥当,住在这里,还根据秋月的名字命了名,叫‘月阁’。
前五年两人一直住在这月阁,虽然分房而睡,但是毕竟是在一个小院,宗政昭洵觉得亲近。后来秋月突然说要避嫌,宗政昭洵手头也宽裕了一些,就又收拾出了照院,搬了出去。
四年前宗政昭洵已经不再捉襟见肘,留在盛京的时间也充裕了,才把整个王府按照秋月最初的设想全部进行了修葺翻新。
院门‘吱呀’一声,秋月专心刺绣,眼皮都未抬,她心中笃定是宗政昭洵来了,两人一年多未见,听闻自己回来,他必然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三年前他向皇上求娶自己,但是自己只是一个比他大十二岁的丫鬟,做个妾都勉强,自然不能作为正妃。宗政昭洵执拗,皇上震怒,这三年宗政昭洵百般运筹,想给自己争个身份,让自己名正言顺的成为平王府的女主人,在旁外人眼中不可理喻,但是两人年少时在宫中相濡以沫,感情自然是是旁人不能理解的。
但是那又如何呢,去年年初皇上赐婚,也不过是一个商贾的哑巴次女,他不是还是接了旨,自己借口心酸赌气离开,在外散心了一年多,连三个月前的大婚都没有回来。
宗政昭洵慢慢的走过来,在秋月身边坐下,小心翼翼的模样丝毫不像那个心狠手辣的昭影司掌印。他专注的看着秋月,她跟着自己在宫中蹉跎了很多岁月,出宫时已经二十七岁,是不好出嫁的年纪,近几年虽然下了本钱保养,虽有女人的韵味,但是仍然留下了些岁月的痕迹。
宗政昭洵母亲只是一个才人,带着宗政昭洵在后宫战战兢兢的低调生活,自戕的时候宗政昭洵七岁,秋月十九岁。那时候母亲在他面前自戕,心里的痛与后悔让他整日梦魇,高烧不退,连烧了半个月才清醒,连母亲的葬礼都没参加,甚至没有看到母亲下葬,他从未打听过母亲的墓,一个没有家人的才人,还得罪了皇后,他怕听到母亲死无葬身之地的消息,也无数次设想母亲被裹着草席就被扔到死人岗的情景。
宫里也没人在乎他,后来烧的人几乎就要没命了,秋月托了关系去见皇后,那是正赶上皇后陪着太后出宫去皇庙礼佛,一直没有回来,但是还好,那时秋月在皇后宫外遇见了太子宗政鹤仁,太子认出了秋月,听了秋月的祈求,亲自去看望宗政昭洵,还为宗政昭洵宣了太医,后来又派人送了衣食、药物、上好的炭火,还指派了个嬷嬷,秋月带着嬷嬷每日给宗政昭洵灌药灌粥,擦洗降温,他才捡回了一条命。
后来有一天夜里秋月来他的房间,说了很多贴心的话,宗政昭洵情窦初开,虽然她有意引导,但是他知道女人的清白有多重要,如果她真心想要,自己愿意给她名分,可以光明正大的娶她,所以那时没有碰她。
也幸好宗政昭洵克制,没一刻功夫皇上和三哥就来了,虽然两人没被堵在床上,但半夜时分又衣衫不整,宗政昭洵也不愿意辱她名声,硬生生担了祸乱宫闱的名声。皇上念他年幼,没有公开,宗政昭洵就这么带着秋月被放出皇宫,匆忙间为他随意立了府。
“姐姐。”,宗政昭洵轻轻唤了一声,仅仅这一声就让他心里盈满酸涩。
“昭郎。”,秋月唤了一声。
两人许久未见,坐在一起静的心慌:“这半年姐姐都去了哪里?”
秋月绣针一抖,扎在顶针上,她手上不停,继续穿针引线,随意回了一句:“随意游玩,散散心罢了”。
自从出了府,秋月就对自己冷淡了一些,和那日完全不同,宗政昭洵想着她主动求欢,自己身为男人却不解风情,她有些羞恼也是正常的,就对她越发的耐心。
虽说不再对自己眷恋,但是两人间的亲情还在,那时候宗政昭洵的俸禄虽说不少,但是供养这一个府邸还是捉襟见肘,便遣散了许多下人,只留了厨师赵叔和一个小厮,秋月仍然为他洗衣做夜宵,打理府内事务。
直到去年年初,皇上赐婚,秋月嘴硬虽不服软,但是心中定是别扭,她跟着自己蹉跎到了四十岁还没有婚配,她的人生自己定是要负责的,却连一个名分都没办法给她,她在大婚前借口散心躲了出去,想到这宗政昭洵更是心酸。
“姐姐在绣什么?”宗政昭洵瞧着像是一对一对鸳鸯,有些期许的看着秋月。
“绣着玩罢了。”,秋月知道宗政昭洵的心思,她也相信宗政昭洵的爱意,听说他洞房都没进,新王妃在主院住了两天就被扔到偏
>>>点击查看《寻找莲步摇》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