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半生 章节目录 第12章 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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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进教室前，都是她最忐忑的时刻，既希望他在，又希望他不在。

    在的话，心里会充盈着莫名的开心和雀跃，不在的话，会特别自在，不需要拘着。很多年后，小小才知道，那是爱情在她心里发了芽，但蠢笨如她，不知道如何浇灌。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小小发现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大度和无拘无束了。

    事情的起因是有一次化学课后的自习课，因为化学比较难，大家都没离开教室，而是坐在那吭哧吭哧啃作业。

    小小右手握着笔，左手托腮，眼神飘浮在那一串串化学符号上。

    “于蓝！这个题你会吗，过来教教我呗！”是文华的声音。小小心里一颤，他喊的是同位老三，不是自己，所以她只能假装没听见。

    同位起身绕到他们桌前，三个人小声讨论起来。听得见声音却听不见内容，小小心里像被什么抓挠着，不舒服却没法解决。

    为啥喊同位不喊我呢？难道知道我不会吗？不问怎么知道呢？起码先问我一声嘛，哼。小小的内心戏快要溢出舞台时，同位回来了，安静地坐下，像是不曾离开，认真地写着作业。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一边说以后衣服我承包了，一边喊同位过去讨论学习？那我算什么？自以为成熟的小小，此时纠结得像一个少领到一块糖的小孩儿，久久不能自愈。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同学跟谁说话跟谁交往，小小毫不在意，因为她知道该属于她的友谊，谁也勉强不了。可现在，这是怎么了，文华只是跟同学讨论问题，她就各种不舒适，甚至好几次内心都有些抓狂。这种感觉非常糟糕，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她几次想找文华问问清楚，可是又退缩了：问什么呢？以什么身份问呢？有什么好问的呢？他为什么不能跟别的女生说话呢？

    越是纠结，越是关注。小小发现班里其他七个女生，文华几乎每天都会跟她们说一次话或玩闹一次，而且感觉很开心很融洽，跟小小也说，但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啊？喜欢上他了吗？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呢？不喜欢为什么会这么患得患失呢？怎么了怎么了，这不是你的性格，你不一直是大大咧咧的吗？哎呀，这样太丢人了吧？”小小几乎每天都会无数次出现这些想法，反反复复纠纠结结。

    缠绕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中，小小没有想办法开解，而是任由情绪发展，慢慢地，上课老师说的什么，她经常听不见。很多作业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什么，影响最大的是高数，只要不听课，课后作业根本看不懂了，于是，在交作业的前一晚，小小开始要过同位的作业照抄。

    她知道这样不对，因为一直以来她最喜欢的科目是数学，现在很多知识不理解了，应该及时解决。但作业要交，她又根本无法聚精会神思考，所以只好任由这种状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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