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子已经起来了,他在思考“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的含义。
对于公认的说法,这是孔子批评宰予的话,王夫子有些不太认同,宰予老年求学,以宰予的年龄来讲,已经是半个脚迈进棺材板的人了,可以选择安享晚年,但是他选择求学,这是自发的,其求学的坚定的信念有多么的可贵,不惧怕年老,愿意用学问浇灌自己的暮年,可想而知,孔子是不太会去批评宰予是朽木的,一块朽木怎么会选择晚年的时候求学呢,应该是年轻的时候贪玩,成婚后养家,一直到晚年,才有了自己充足的时间,可以随便自己抉择的、不受外人影响的时间,宰予却选择求学,所以其一定不能被称为朽木。
王夫子走在夏府上,看见一个打盹的老人,被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喊醒,那个老人晃了晃脑袋,祥和的说道:“老了老了,就是爱打盹。”
王夫子听到这样的话,有些惊喜,仿若醍醐灌顶。
对了,孔子一定是看着宰予暮年求学,身体已经很难支撑他进行有强度的学习,老年人打盹是在所难免的,所以朽木和粪土志墙都是客观的表述,表示孔子理解宰予是一个暮年之躯,然而宰予还在坚持学习,于是有了这个语重心长的叹息,类似家长看见孩子辛苦学习的叹息,太累了就休息一会吧,孔子真乃圣人。
一路想,一路走,王夫子走到了学堂,李尤玉早早地坐在了学位上,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虚弱模样,他在等夏九月。
王夫子轻轻的叹息:“朽木不可雕也呀。”没有让李尤玉听见,然后语重心长的对李尤玉说:“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再休息几天吧,以你的才学,进士及第已经不成问题了。”
李尤玉摇摇头说道:“夫子好,我还可以的。您看我有希望高中探花吗?”
王夫子回答道:“往年一定是没问题的,今年很困难了,唐念基本是状元了,韩冰已经是榜眼了,冬南下可能是探花。”
李尤玉疑惑的问道:“东南下是谁呀?怎么没听说过?”
王夫子回答道:“也是我教过的一个学生,最是勤奋。”
“韩冰也不如吗?”
“不如,他是一点学习的天赋也没有,纯靠努力堆上来的,那是常人想不到的辛苦。”
“这种人物,应当结识一下。”
“以后你们同中一榜,有的是机会。”
王夫子回到了讲桌上,李尤玉端坐在下面,聚精会神的发呆,想着夏九月。
夏九月从醒来,一直烦到现在,正确的说来,从昨晚就没怎么睡着,连累的柳叶也跟着守夜,熊猫眼一般,她们昨夜一直在讨论到底是谁下的毒?怎么查?
“柳叶,你说我们从何查起呀?”
“不用说就知道是三娘子下的毒,整个府里,我看只有她最坏。”
“我也知道,只是需要证据呀。”
“那就问问那个换药的小厮,他换药来保护自己,肯定知道什么?”
“就怕他不告诉我们,再打草惊蛇了。”
“那就问那个熬药的婢女。”
“那就更不行了,更容易打草惊蛇。”
“这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干脆别查了。”柳叶有些无奈。
“都怪唐念。”
“我觉得怪不得唐公子的。”
夏九月听柳叶这样为唐念辩白,笑眯眯的看着柳叶:“你春心动了。”
“小姐你取笑我,我没有,只是感觉这是我们的事情,人家不帮忙,我们不好责怪他的。”
“就怪他就怪他。”夏九月气呼呼的说,然后叹气道:“哎,查一定要查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弟弟暂时没有危险,只是不知道坏人会不会铤而走险。”
夏九月忧虑了起来,柳叶也跟着忧虑。
早上起来后,夏九月和柳叶决定先去换药的小厮那里碰碰运气。
清晨的阳光里,换药小厮正在打扫着庭院,他是个年轻的小孩,有个管家师父,在夏府不仅不愁吃喝,而且很混得开,微弱的阳光淋在脸上有种温柔的感觉,他畅想着娶个漂亮女人做老婆都不是困难的事情,毕竟在这个年代,能有个吃饱穿暖的环境,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梦里的世界。
“干嘛呢?”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像银铃一般,听着有一种魔力,那种带着香味的气息,差点把换药小厮迷死,他觉得他的春天好像来了,他睁开眼,看见了夏九月和柳叶,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干嘛干嘛,离我远点哈。”换药小厮拿着扫帚挡着,不想让他们靠近,夏九月和柳叶还想尝试一下,直接把换药小厮吓跑了。
夏九月看着柳叶,柳叶看着夏九月,她们同时无奈的笑了。
夏九月心中暗忖,靠着自己怕是没有用了,满腔热血对查案一点用也没有。
傍晚下学了,李尤玉焦急了一天的心终于慢慢安定下来,他约了夏九月依然在假山相见,夏九月没有拒绝。
放学后,夏九月和李尤玉在假山会面了,李尤玉终于可以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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