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李雪模模糊糊的叫着。
“嗯,你在干嘛?”韩东立马觉得不对劲儿。
“喝酒,”李雪拿起瓶子,又喝了一大口,咂咂嘴。
“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
“在家,一个人。”李雪有问有答,她趴在沙发上有点不想动。
“喝了什么,知道自己喝多少了吗?”
“红酒,半瓶,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头有点晕,没醉。”李雪甩甩头,努力看着酒瓶说。
“能走吗,去床上躺着跟我说会话。”
“那你等等,”李雪扶着沙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来到卧室,把自己扔在床上,“好了。”她说道,“东哥,我心情不好。”
“怎么了,说给哥听听。”韩东压低了声音诱导着。
“我妈又骂我了,我骗人了心情不好,她还骂我,”李雪觉得委屈,“她为什么总要骂我呢,是我不够好吗?”
“怎么会,我们小雪很好。”
“哪里好?”李雪追问道。
“长得好,性格好,工作好什么都好,别人发现了就想抢回家藏起来的宝贝。”韩东夸赞着。
“是吧,那我也觉得自己好。”李雪想了想说。
“你一直都很好,不要听别人的。”
“不是别人,是我妈,她说我不好。”
“她说的不对,你信东哥的。”
“恩,东哥说的都对。”李雪软软地叫着,“东哥,”
“恩?”韩东听着她这样叫自己,心就像浸在蜜水里一样。
“东哥,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李雪撒着娇,“还要好久好久,好烦啊。”
“那东哥过段时间再回来看你,接你过来跟我一起。”
“不要,”
“为什么不要,可以天天看见我,也不要吗?”
“不要,我心情不好,”李雪说的填三到四的,
韩东仔细听着那边的声音叹了口气顺着她说,“怎么心情不好?”
“有点睡不着,喝点酒助眠。”她慢吞吞地回,“不小心喝的有点多。”她又咂咂嘴回味了下,“挺好喝的。”
“下次回来,你再陪我喝点。”
“嗯。”
“在家不乖了?”
“没有啊,我一直很乖的。”李雪想都不想的否认道。
“要不要我跟你爸妈沟通试试?”韩东试探的问道。
李雪拿着手机,头脑有瞬间清醒了,“不用,我可以跟他们慢慢讲的,”她说着这话,脑海里慢慢浮现一幅画面,她躺在床上,目光缱绻地看着正在出门的韩东,然后她说了一句话,心里觉得这样真好,她当时说了什么?又记不清楚了。
“什么时候需要了跟哥说一声,哥一直都在的。”韩东安抚着她。
“恩,我知道,有点困了,哥。”李雪的声音渐渐变小,呼吸变得平稳。韩东听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机。他回忆着今天和欧阳景云的聊天。“根据韩队描述的情况,有些事情一旦超过了病人的承受范围,她就会遗忘甚至自圆其说,应该是在无意识的自我保护,最好还是带人去专业的医院看下。”需要到忘记甚至假装忘记的来保护自己,他皱着眉把王磊发来的资料又翻看了一遍,毫无头绪,还是要接触一下她家里的人才行。
李雪看着挂断的电话一动不动,浑身冰凉,她当时说的是,“东哥,我跟我妈已经说过你了,她同意我们在一起。”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所以,东哥其实早就知道了她不正常,她还在装什么呢,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起身来到书房,日记本没有了。
她逼迫自己回忆日记本里的内容,大脑一片空白,她来到厨房毫不犹豫地给自己划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血腥味带来晕眩感她跄踉了下,抓紧刀,又给自己的手臂来了一刀,剧烈地疼痛提醒着自己不会晕倒,脑海里翻涌着各种画面,她喘息着,找来医疗箱给自己包扎。
李福生的电话突然打来,李雪面无表情的挂断。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理他们了,她想问问韩东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她不敢,她能在父母的冷言冷语里夹缝生存,但她连面对那样的韩东的勇气都没有,想都不敢想。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在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一样,清醒、绝望。那不断闪烁的手机就像对面的人一样,让李雪觉得特别的厌烦,她知道她要是不接电话,他们会一直打,打到她接为止,有那么一瞬间,李雪想把手机砸掉,但她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搞什么,接个电话这么久,整天在外面搞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李福生端着一副严肃的脸教育道,“我听你妈说了,你怎么打算的?”
“没什么打算,”李雪无所谓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讲话你都敢这样了,反了天了,”李福生愤怒地说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说话不尊重长辈,没大没小,我现在还动的了你就敢对我这样,等我老了躺床上了,你不是要把我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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