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扔出去,再叼回来。
当这种无聊的游戏进行到第三十八次的时候,林岚终于觉得实在是过于无趣了。
自从那天他被银针插入,如同一个死人一般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可是在清醒过来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床榻旁边的小桌上只有一盘已经凉透的饭菜,这次就诊和之前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却是大不相同。可是他也知道秦凌霜这个女人脾气古怪,做事也没啥逻辑,他也不闻不问,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整日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了继续吃,周而复始,实在是闲下来了就和雪鹰做做游戏。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过去了三天。
他的耐心终于渐渐耗尽,对于蕊儿病情的忧虑逐渐转化为一种焦躁的情绪,这两天开始左顾右盼,同时希望在院内能找到一两个知情的侍女,问问那个死女人究竟去了哪里,怎么就把他这么一个重要的垂危病人丢在这里,任其自生自灭了呢?
林岚看了看墙上挂出来今年已经回收的玉徽符,手里还有一面,整整留了六年的——今年的病人应该早就已经都看完了吧?可是现在的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他还想早日回到建康去救蕊儿,也算是完成多年的一桩心事了。
然而令人生气的是,现在不仅看不到秦凌霜,平时管事的小红和小绿两个丫头也寻不见了,问那几个来送饭的粗使丫头,偏偏这几个丫头都是天生失语的聋哑人,咿咿呀呀的也完全交流不了——仿佛自己的一切举动,都在那个死女人的预料之中,设计针对了。
他闷在这冬院已经整整三天了。
“人呢?人呢——”今早醒来林岚终于忍不住了,气沉丹田,佛门狮吼功大叫了两声,震得屋顶边缘的积雪都纷纷下落,“秦凌霜,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把这里给拆了!!!”
“嚯,林三公子好大的脾气呀!都要拆了我这小小的玉华谷了。”这一嗓子果然是有效果的,正主儿立刻就出来了。这是秦凌霜五天来第一次出现,缓缓推开了冬院的大门施施然地进来了,手中还托着一套银针,白了林岚一眼,说道,“咋的?又想挨针了?”
“嘿嘿……这不闲的时间太久,吼两嗓子发泄一些精力,没事没事哈……”一看到秦凌霜,林岚顿时没了脾气,只能低声下气地赔着笑脸,知道目前的他就是秦凌霜砧板上的一条鱼,“话说,这几天你都去哪了?你之前不是说还要再给我做一次针灸吗?你要不——”
“嗯?”听到这里,秦凌霜点起了蜡烛,将银针放在火上烤着,同时冷哼一声,抬头,斜着眼睛看向林岚。
“哈……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再不来的话,这伤口都自己长好了。”林岚依旧只能继续赔笑。
听到这里,秦凌霜看也不看,一个反手,四根银针直接甩到林岚胸口,顿时痛得说不出话来。
“嗯,想来你好得也差不多了,再养几天就能下床了。”秦凌霜坐在林岚一旁,搭了搭脉,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同时敲着他的胸口,说道,“你也是快到而立之年了,还动不动就被人打成这副模样——你是不是真的有自己说得那么厉害呀?可别是吹牛来骗我这个足不出户的乡野女人呀。”
“你是没看到我一剑定江山的英姿呀,我和你说,我可是当年被天风阁阁主亲授云龙剑的人呀。相传我这云龙剑是被上古大能封住了神龙的一丝精魄,隐隐透着淡淡的蓝色光芒……”说罢便要拔出云龙剑,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嚯,我看你挨打的功夫当真天下第一。”秦凌霜这一次却是没心思和他说笑,只是小心翼翼地探手到他后背,顺着脊椎一路摸到了尾椎骨处,眉头微微蹙起,说道,“这次这里又受伤了。如果你以后再不小心一些的话,以后瘫了我可没法治。这真不是开玩笑的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秦凌霜甚至比林岚自己都更熟悉他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这背后有数条长长的刀疤,直接干净利落地划过了整个背部,仿佛是有一双翅膀被人从中唰的一声猛然斩断之后留下的痕迹。那,还是她三年前的杰作——三年前林岚拿着九叶血灵芝从蛊毒横行的南疆穿越整个中原地区,来到玉华谷的时候,他的背部挖出了整整一茶杯的毒砂毒血。
接着,秦凌霜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从下往上数的第四节脊椎上,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犹如闪电一般顺着背部直接窜到了林岚的大脑里面。
林岚瞬间脱口大叫,同时全身冷汗淋淋。
“真的,不要再逞强了。”看到这里,秦凌霜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第一次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你的身体千疮百孔,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我知道你想救人,可是你也需要为自己想一想了。很多时候,我也不可能一直帮你的。”
林岚刚刚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手里还死死地抓住被褥,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秦凌霜,忽然发现,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她的脸上就有些苍白,同时也没有往日的不正经和一贯的生机勃勃、叱咤凌厉,这一切的变化,都让林岚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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