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一旁的林岚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那……为什么你又肯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呢?”
“这个嘛……”秦凌霜顺势捏起酒杯仰起了头,望着这灰白的天空,忽然笑弯了腰,然后伸过手去使劲刮了刮林岚的脸,“因为,你这张脸呀!还算是长得赏心悦目!谷里女人多,多无聊呀!”
林岚听到这里,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酡红的面庞,知道眼前这个机智的女子一直都在聪明地躲开一个又一个他想知道的话题。
林岚从榻上坐起了身子,一拍桌子,身侧的云龙剑顿时发出一声剑鸣,从剑鞘中一跃而起落入他的手中。接着,足尖一点,整个人犹如一道光一般掠了出去。
风在这一刹那都好似凝固了一般,只见剑身隐隐透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剑锋似有龙吟之声。
当风再次流动,院中的一树梅花已经悄然落下。
林岚一个转身再度回到了榻上,对着秦凌霜躬身致意,伸出了剑尖:剑身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二朵盛开的梅花,香气逼人。
“秦凌霜,”他决定不再绕圈子了,说道,“如果你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请务必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这还是林岚第一次如此正式认真地直呼她的名字,秦凌霜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忽然地狂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好好的一树梅花……你偏要……真是焚琴煮鹤。你露这一手,是不是就是想告诉我,你真的很厉害?”
林岚撇了撇嘴,说道:“本来就很厉害”
“好。”听到这里,秦凌霜也干脆地答应,“如果我遇到了麻烦的事情,一定会告诉你的,不会客气,你放心好了。”
“当真?”林岚一时间有些不放心,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一向心思深沉,让他捉摸不透。
“当真!”秦凌霜却依旧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又好像是喝上头了一般,翻身坐起,一拍桌子,说道,“嚯,姓林的,你刚刚不是想套我的话吗?到底想知道什么呀?怎么样,我们来玩这个——”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两个骰盅和六个骰子,“只要你赢了我,赢一次,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来不及多想,他脱口答应。
可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并且还是悔青了肠子的那种后悔,因为猛然想起了江湖上流传的一个笑话:江湖号称赌王的轩辕三光曾经就医于玉华谷,和谷主比试丢骰子,比大小,结果大战三天三夜之后,只穿一条裤衩子被扔出谷外,听知情人说,除了那十万的诊金,还输了多年以来赢下的上百万身价。
“那好,我们开始!”见林岚上当了,秦凌霜的眼睛犹如猫咪一般,不给他丝毫反悔的时间,伸出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色盅,“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三二一,开!你输了,是你输了——快喝快喝,我提问!”
……
这一扬酒到底是喝了多少,林岚事后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醒来的时候,夜色已浓,风转冷,天转暗,依稀还有雪花不断落下。一旁的炉火依旧在燃烧着,可是酒瓮之中已经没了酒。桌上也是杯盘狼藉,秦凌霜,不知道从何时从他对面,坐到了他的同侧,趴在桌子上熟睡着。
仗着学剑的耳聪目明,林岚好歹也赢了她十几局,眼前的这个丫头似乎也是酒量不行了。
可是……但是……林岚用力仰起了沉重的脑袋,在冷风中用力地摇了摇,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努力地回想自己方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可是用尽力气,也只能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喝了很多很多酒,被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晕了头。那些啥问题,都是往日里从未提及的。
“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天风阁阁主的位置?云龙剑不是都传给你了吗?”
“因为……那时候梁青云也……想问鼎天风阁……然后,雪馨就来求我,我一时心软……”
“原来如此,就是为了女人呗!可是好像好像,你师父也就是老阁主,也没有把这个位置传给那个姓梁的呀!”
“这就是下一个问题了,先扔骰子,再提问!”
“三个六,豹子,通杀!我又赢了,快说,快说。”
“呃,其实……是因为其他的长老都不同意,说青云这个人为人不够光明磊落,名利心太重,而且在武学上的造诣也还有待精进,所以说咯……老阁主也还是没有把位置传给他。”
“哦~再来再来,我们继续!”
这一夜,秦凌霜问得很直接,也不客气,借着酒劲,林岚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更何况,蕊儿的药也终于要配好了,这些陈年旧事也终究是要过去了……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况且,关于他天风阁林三公子的生平故事,其实在中原武林,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他本是天风阁大弟子,天资卓越,家学渊源,年纪轻轻便已经在江湖中闯出了名号,然后被天风阁公孙老阁主收为弟子,入阁成为八大名剑之一。自从十六岁开始,便单恋同门师妹梅雪馨,十几年来一往情深,可是梅雪馨最后却是嫁给了八大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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