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宝祥敲响了门铃,手里拿着一叠寻人启事。钟素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过来。还没等钟素开口询问,祖宝祥就先问道:“弘一回家了吗?”
钟素摇了摇头。
“我让人做了些寻人启事。希望能帮到忙。”
“辛苦你了,小宝。”
“我们分开贴,北边和东边都已经有人贴了,我去南边,你去西边。”
“好。”钟素从祖宝祥手里分了半叠寻人启事。便向着西边的道路走去。一边走,一边留意,找到合适显眼的地方,就将寻人启事在墙上贴上一张。
不知过去多久,钟素手里的寻人启事,也剩的不多了。钟素走进一处没人的巷子,停下,准备贴寻人启事。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一软,钟素倒在了雪地里,不省人事。
在她身后跟着的两个总巡捕房的巡捕见钟素晕倒,周围又没有人,便现身。走到钟素的身旁。一个巡捕说道:“怎么办?”
“把她带去交给罗总。”
“嗯。”一个男的将她抱了起来。来到有人的地方。叫了两辆人力车,将钟素带去了总巡捕房。
当钟素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洋床上,身上盖着暖和舒服的被子。钟素起身,看到罗昊天正站在窗户旁,抽着烟。
“罗,罗总,我怎么会在这?”钟素问道。
“你晕倒了,碰巧被总巡捕房的巡捕看见,就把你送到这了。医生说你是因为太劳累,再加上身体原因,所以才晕倒的,要多注意休息。”
钟素知道他说的身体的原因是指什么,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来的月经。钟素下了床,离开这舒服的床。“麻烦罗总了,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罗昊天叫住了她,说道:“恐怕,你今天不能离开这了。”罗昊天吐出一缕烟。
钟素一脸疑惑的愣在原地。
“桌子上的纸,你可以看看。”钟素走了过去,拿起书桌上的一份纸,是一份契约,是钟虹与罗昊天签的卖女儿契约。钟素在纸上看了看一遍,只认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契约上出现过好几次的钟字。虽然,祖宝祥教她认了一些字,但她现在也不记得了。
“罗总,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我不认识字。”钟素更加疑惑的看着罗昊天。
“这是你母亲将你卖给我的凭证。”
此话一出,对于钟素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卖,不可能。”原本脸上的疑惑变成了不可置信。
可又很快变成了无奈,苦笑了一声,“这事放在她身上,就有可能了。难怪她一声不吭地走了。”“她把我卖了多少钱?”
“50万。”
钟素的脸上有流露出一丝伤心,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钟素睁大着双眼,不敢眨眼,生怕眼泪从眼眶中露出。“50万,没想到我还挺值钱。”“你为什么买我?”
“理由很简单,我想让你嫁给我。”
钟素愣住了。然后用衣袖将将眼泪擦去。抬起头说道:“那可能会让罗总你失望了。”
“为什么?”
“我的理由也很简单,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了。”
“我——罗昊天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申城一共有329名巡捕,如果你想逃,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免得到时候竹篮打水一扬空。对你,对我,对大家都不好。”
钟素将卖身契拍在桌上,扭头打算离开这里。可是刚打开房间的门,就被守在门外的两个巡捕拦住了去路。
身后传来罗昊天的声音,“在你没答应嫁给我之前,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个房间的。”罗昊天走了过来。在钟素的身后说道:“我希望你能早点给我答复,我不想等太久。”
“我会让人帮你找到那孩子。”罗昊天离开房间,看着房门被带上。钟素终于忍不住了,哽咽的哭了起来。她想到了自己会被抛弃,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早知是这样,当初又为什么生下自己呢。
钟素站起来,走到书桌旁,想再看看那张卖身契,可是卖身契已经被罗昊天带走了。
“这当妈的可真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卖。”钟素哽咽住哭声,听见门外的两个巡捕的交谈。
“50万。要是我,我也干。”
“哇!幸好你没女儿。你这种人就不配为人父母。”
“这个社会,能自己填饱肚子,过得潇洒自在就不错了。亲情算个屁,又不能当饭吃。”
钟素听着听着,止住了哭泣。静静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木制的地板。不知道思绪飘向了哪里。
李毅回到巡捕房。
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钟素,便向祖宝祥问道:“钟素呢?”
“不知道,早上,我们分开去贴寻人启事就没见到她了。可能是去找弘一了。希望弘一早点回来,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李毅戴起刚放下的帽子。
“探长,刚回来,又要出去?”
“嗯。钟素是沿着那条路贴的寻人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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