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追风短篇小说集 章节目录 第3 章 灯红酒绿(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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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趟活小何是在广告公司接的，广告公司老总老是打电话来催，说什么甲方歌厅老板说了，今天晚上必须要亮灯，这几天影响了生意，人家还以为灯没有亮是歇业了，于是广告公司老总赔着小心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并且保证今天晚上就亮灯。广告公司老总话已说绝没有退路，于是不软不硬地对小何说：“这单生意要是黄了，他们没有生意做，小何你们自然也接不到活，你看着办吧，今天亮灯，晚上他在歌厅里请客，桌已经订了。”

    只是做活到底没有说话那般轻松，安装字牌灯箱更是一种细活，字和图案要是歪了那么一点点，灯一亮便全露馅了。那时丢人可就丢了整个城市的人了………小何急得抓耳挠腮，每一个字牌吊装到位后，他都要先坐滑板下去，跑远一点看效果，因为就算比了尺寸也还是有几厘米的误差，而那些误差开了灯之后是很显眼的，小何只得跑过去又跑过来的看，一点一点调巴适了，方才敢打紧固镙丝。不一会汗水流进眼睛里，刺得眼睛睁都睁不开，文飞赶紧找来矿泉水，帮他冲洗眼睛，才休息了不到一支烟功夫便又跑着忙去了。

    骄阳似火，海口的白天真不是盖的，不干活坐在滑板上汗水也是一股一股地流，那天是有一些风的，汗水仿佛在和风比赛，汗水吹开了又流出来，流出来再吹干………

    文飞在楼顶看下去，看他们在风中左摇右晃的便心中一阵阵发虚………心中早已没有了那一份飞翔的浪漫与激情。有的只是对绳子上那几个兄弟伙的担心。

    2-5升的矿泉水已经吃掉两件了，第三个字才刚装好………小廖俩兄弟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了，小邱看起来也差不多，小何嘴巴动了动，到底没说出催他们快点干的话………于是在狠抽了几支烟后，小何又抢先坐上了滑板“嗖嗖嗖”地往下溜去，小廖他们没有说话，提了板向楼边走了过去，文飞赶紧提了桶和工具跟了过去…………不一会，他们又变成了几个空中的黑点，风势未弱，热度依然未衰，太阳巳有些偏西了。

    文飞小心谨慎地操作着楼顶的吊机，手法老练稳准，失误不是每一次都输得起的，今天就不行。汗水流下来时也流进了眼睛，他不敢松开手去擦，这一个字牌没有到位前他是不敢有一丝分神的，他眯缝着双眼，不经意流露出的坚毅是干活的男人们的标配。

    …………

    终于装好了字和灯牌，开始布线和接电器了。小何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天快收尾时小何老板曾问过他：”你愿意加入我们嘛。”文飞摇摇头：”我有一些恐高，没有踩在踏实的大地上，心里便没着没落的，而且、而且……”。文飞不想再说下去了，怕他们笑话他。小邱瞥了瞥他：”没事，我开始也恐高，说吧，我们不会笑你的，其实、其实……”。小何笑了笑：”说一点也不恐高那是骗人的，其实就算我们现在坐习惯了，每次临下去时，也还是有一些背心发凉，要不然也不会每次临下去时，总是神经质地检查又检查。”说到这里小何的眼神有一些黯然失神……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其实也明白，就算我们再小心，也总会有意外的时候，世上本没有百分之百的事。”

    文飞终于释然了，缓缓地说：”那天回家后，我做噩梦了，梦见自己在侧风中飞翔，底下是无尽的深渊……”小何听了沉默了，小邱也沉默了，小廖两兄弟本来不在，此时提了工具桶从楼下上来，薄薄的衬衣早湿了个尽透，手臂上的肌肉都是湿漉漉的……汗水顺着毛孔汇聚，变成水滴不断滴落。小何赶忙递过去两支烟，兄弟俩点了烟笑着问：”在聊些什么，聊得这么起劲。”文飞给他俩又说了一次那晚做梦的事。兄弟俩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也一样沉默了……

    良久，小邱站起来说：”说个锤子，太阳都快下山了，今晚就要亮灯，走，再整一吊收了尾巴再耍。”大家点点头，各自拉绳上来重新放好绳。小何正要下，小邱拦往他：”把几根绳挪一下，你就别下了，等会下面搞好了，文哥又不懂总闸在那里，还是你去合闸吧，有问题马上处理，免得又要多坐几吊……”小何有些不放心，廖家兄弟也点头叫他别下了：”既然都下去了肯定做好，你放心吧，不会留手尾的。”小何终于不再争了，亲自给他们递工具桶。文飞倒没事干觉得不好意思了。

    小何一边盯着下面，一边说：”小邱谈了一个读大学的女朋友，网上认识的，他骗人家说自己是白领，收入很不错，每月都有一万多，于是女朋友便缠着他买名牌衣服和包包，还有高档的化妆品，你知道那些都是很花钱的，为了撑面子暂时不至于露馅所以就来坐滑板了呗。”文飞听了不知该评说什么，他心里是有一些疑问的。

    “我也问过他，那个女孩子跟他耍朋友是不是为了骗他的钱哦，小邱很肯定的摇头，我们每天都视频，我确定她是爱我的。”小何看出文飞的疑问，补充说。

    文飞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心里想，总有一天女方还是会知道情况的，不知到了那时又会是怎样……唉，希望他们是真的因爱而恋吧。

    小何没有看文飞接着说：”小廖前两年开饭馆亏了一二十万，妻儿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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