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追风短篇小说集 章节目录 第8 章 男人的肩膀(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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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石如木塑一般呆在那里，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软弱，再没有了一切尽在掌握的信心，他的世界正在崩塌，如狂浪卷过沙堤……

    照理说，他应该义无反顾地跑回去，因为那里有他深爱的此刻正命悬一线的爱人……

    可那样会把几千人的命放在危险之中，放弃他们……他……做不到，永远都做不到……

    他妈的，为什么会这么巧，又不是写书………可这就是冷冰冰的现实……

    …………

    “我不回去了……”老石低着头向那一片石头走去，步子好沉、好沉……每一步都重如千斤……

    老李先是心头一喜，接着泪花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谁说男人是铁石心肠……

    谁说男人不是铁石心肠……

    这一刻，老石就是……

    …………

    兄弟，你在这给我守住，我去给你把家里的守住，我他妈的就是豁出去命不要了也要保她们俩母子的平安。

    …………

    江滩不远的那一片石壁上，锤花再次飞舞起来，如一条猛龙……只是那猛龙，透着一股狠劲，很凶狠的那一种。

    没有人看见，老石的眼里充满了血丝，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

    一天后的江滩上，老实指着已修了一小段的江堤大骂：“这是拿来保命的，不是拿来看的，不用钉子桩加固，洪水来了，这江堤就是鸡蛋壳一碰就碎，出了事，我们就是在杀人……”老石骂得很凶，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众人皆不敢言语，同村的小张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声：“还不是为了你快点回去看老婆生娃儿吗，不就是少了几根钉子桩嘛，还不是一样的稳……”一旁的老胡赶紧拉住小张，急忙去捂小张的嘴。不料还是被老石听见了，一道如刀子般的目光扫了过来，老石本想张口再骂……他咬牙忍了忍，缓了好一会才忍住。

    老石尽量把语气放得温柔些：“兄弟们的好意我也明白，可每隔一两米的长条石钉子桩就好比根，和岸边的土地连成一体，才能长久抵挡洪水的冲涮，我们要钱，更要良心。”

    老石提了铁锤，带头走向那一段需要返工的江堤。

    返工花了小半天时间，大伙都累得不行………

    收工时很晚了。

    皎洁的月光下，那一群乡坝里的汉子睡得很香。鼾声和着虫鸣，构成了午夜里的小夜曲，不美，但很和谐……

    老石却怎么也睡不着。

    …………

    接下来的两天更累，众人手上都磨出了叁伍个血泡……

    江提迅速长高长大，如一条石的锁链牢牢地锁着江岸。

    …………

    完工的那一天，收工已很晚了，天如期地下起了暴雨。晚班车再已没有了，老石仿佛不知道，急冲冲地冲进了雨里………

    “这家伙，不要命了。”老胡埋怨了一句，却没有犹豫，随手抓了一件簑衣，赶了上去……

    老石到底还是倒下了，迎着如炒豆般的雨点倒了一下………

    老胡没有一丝犹豫，扑了上去。

    风雨中，一个臃肿的黑影迎着风雨，迎着夜色向远方的那个村子……赶去。

    …………

    老石醒过来时，已过去了一天了，雨竟然停了，一丝丝秋日里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的缝隙洒了下来………十月小阳春，比春天更美，更暖和………

    老石翻身下了病床，向妇产科赶去……那儿很繁忙，一大帮大肚婆很夸张地叫，向门外的男人们声讨着什么，又似在诉说着什么……过道上是另一帮如热锅上蚂蚁般转圈的可怜男人们。

    小琴很安静地躺在床上，忽然，她脸上的花儿便开了，很灿烂的那种。因为她看见一个男人扑了过来，扑嗵一声，跪在了她的病床前，那是她最爱的石头……

    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正在阵痛生产的女人们仿佛一下就不痛了……她们看见了这个前几天她们舒舒服服痛骂了一通的男人此刻就像一只可怜的，无助的，满身伤痛与疲惫的小猫蜷缩在美丽主人的脚下，无比虔诚………

    如果说眼光可以杀人，小琴应该中了十几刀了。她笑得很开心，本想伸手去扶她的石头，不过身子一动却扯动了肚子上的刀口，疼得她再也使不出力来……

    老实赶紧趋上前去，抓住了小琴的手，低了头很小声地说：“我知道错了。”

    小琴没有说话，抽出手轻轻地揉着老实的头发……

    “你说你错了，那你说说你都错在了哪里。”众女生来了劲，异口同声地帮腔，仿佛跪在地上的是她们自己的老公。

    “哪里都错了。”老石像一个做不出题的小学生，眼巴巴地望着老师………

    那一票女生，又有十几把刀子般的目光射向了小琴………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一会是牢不可破的友谊，一会又友谊的小船翻了个底朝天………

    老石终于鼓起了勇气，向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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