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半,云上餐厅。”
她捏着手机,透过玻璃窗,俯视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哪怕到了零点,这所城市依旧热闹。
“女士,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
姜维安随即拎起包,歉意道,“不好意思,那份蛋糕麻烦帮忙扔了吧!”
之后她便一脸失落地走了出去。
一扬冷雨,突然瓢泼而下。
姜维安站在门口处,一时间有些犹豫,是否要给他再打个电话?
好一会,她才鼓起勇气,电话一直响,可却无人接听,她接连打了三次,依旧无人接听。
随即眸光垂下,看着自己今天特意穿的高跟鞋,只觉分外可笑。
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沈霁爽约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心中早有预料,可每一次,还是会满怀期待。她曾跟说过,她不喜欢他一次次的道歉。
其实更想说的是:下一次,不要爽约了。
难道先爱上的人,注定是输家吗?
姜维安曾经一次次地坚持,可这一次,她却有些动摇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姜维安却还是很快就接通了,‘喂,沈霁——’
话还没说完,她就听到那头有人说,“维安,实验室发生火灾了,你老师还有两个学生死了。”
宛如晴天霹雳,姜维安霎时有些发懵,外界的声音似乎都飘在了空中,听得不真切,“您说什么?怎么可能?火灾——”
“维安,快回来吧!”
挂断电话后,姜维安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雨水倾盆而下,将她打湿的彻彻底底,她赶忙拦了出租车。
可打车的人太多了,一直也轮不到她。
她心急如焚,对着旁边的人道,“抱歉,可以让我先吗?我老师他生病了,我要回去!”
说话的声音都在抖,脸上更是血色全无,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众人都不由担心道,“你还好吗?要不这把伞给你吧!”
一位女生和男友撑着黑伞,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伞,递给了姜维安,姜维安摇摇头,看不太清他们的面容,只是喃喃道,“谢谢、谢谢,伞我不用了。谢谢!”
坐上了出租车,她焦急万分地扣着手指,无法平静地催促着,“师傅,麻烦您快点,拜托了,我有很急的事!”
只听司机广播正说道,“今日晚上11时52分,京州大学校内一实验室突发火灾……”
那师傅此时看了眼身后的姜维安,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嘴唇发白,不由问道,“同学,是你认识的人在京州大学吗?”
姜维安已经听不太清司机的问题了,只是陈述道,“是我老师,我老师。”
司机见状,也不敢继续问了。
明显的,姜维安的精神不对劲。
姜维安一贯的冷静,此时却是方寸大乱,实验中她可以承受很多次失败,可是现实呢?她不由低声道,“不会有事的,老师不会有事的。”
“到了。”
姜维安随即将两张100元的钞票递给了司机,连忙推开车门下车,一路狂奔着。
司机看了眼,赶忙喊着,“还没找钱呢?找钱——”
可姜维安已经顾不得了,她很着急,时间,一定要赶上。
她咬紧了嘴唇,一路上碰见许多同学或是老师,看着她跑过去的样子,还没认清人,就不见了。
消防支队已经赶到了。
此时是凌晨1点零5分,火势刚灭,遇难的人也都救了出来。
警戒线拉起,鸣笛声响着。
姜维安眼中,此时本该绿树掩映露出的白楼,此时不见半分绿色,白楼也变得黑了。
现扬人太多了,校领导还有一些老师,都来了。
姜维安抓着人便问道,“我老师呢?”
“我老师人在哪啊?”
……
这时,她的声音也惊动了老师。
刚才给她打电话的陈柏川老师,对校长道了声,“我过去看看。”
“维安!”
他喊着姜维安的名字。
姜维安一看见是陈柏川,便赶忙道,“陈老师,我老师呢?他人在哪?送医院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
陈柏川看着浑身都淋湿的姜维安,赶忙将她拉到了伞下,道,“下雨了,你怎么不撑伞啊?”
姜维安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哭着道,“陈老师,我求求你了,我老师他在哪啊?他人在哪?你快告诉我啊!”
“陈老师,求求你了。”
说着她就要低下身子下跪。
陈柏川想要扶起她,可她抓着他的手,却格外用力,指尖都泛着青白色。
陈柏川无奈道,“你老师他……已经死、了。”
姜维安不敢相信,看着陈柏川的目光,藏满了哀求,“陈老师,你骗我,你骗我,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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