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追了上来,手刚一碰上姜维安,就见她躲开了。
姜维安冷着声,目光尽是倔强的骄傲,“沈霁,我们离婚吧!”
她背靠着墙,腹部的伤很疼,可一切都比不上破碎了千万片的心。
沈霁猛然一抬头,道,“维安,不要说气话。”目光中尽是不舍。
医院,可以见人世百般苦,她一侧首,就看到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老爷爷身上穿着医院的病服。
老奶奶则是絮絮叨叨说着,“你要慢慢来,锻炼哪是一下子就可以的……”
许是老爷爷耳背,老奶奶的声音也故意放大了些。
沈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耳边是她的声音,“沈霁,我累了,我不想让我的人生陷落在一片绝望沼泽中。”
“夫妻是什么?相互扶持、相互信任……可我们两个,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我一直在等你,可你呢?”
“你的心中,我姜维安究竟能排到第几位?”
“你知道吗?当你一次次被徐瑶叫走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海湾庄园里,我们成婚三年多,有过几次同桌吃饭的机会?”
……
“你的心中,有徐瑶,有小涵,更甚至,卫诤和顾一珩都比我重要。”
“我也是人,我会嫉妒,我会发狂……有些时候,我脑子里闪过的那些念头,我自己对自己都害怕了。”
“沈霁,身为你的妻子,我好累!”
“我们离婚吧!沈霁,我只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失去自己!”
***
“小涵,还好吗?还有哪不舒服的吗?”
病房内,小涵的精神终于好了些,脸上也有了些红润。
可鬼门关上走了这一趟,原本肉嘟嘟的脸,此时又瘦了下去,尖尖的下巴,徐瑶摸着,不由心疼道,“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小涵乖巧地笑着,摸着妈妈的头,“不是妈妈的错,是小涵不好,让妈妈担心,小涵是个坏孩子。”
徐瑶抬起头,擦掉眼泪。
对着女儿教训说,“以后那个维安阿姨给你的东西,你都不可以要,尤其是给你吃的喝的,记住了吗?小涵,要不然下次你再生病了,妈妈就不理你了?”
沈霁正准备踏入病房的脚步微顿,靠在墙边,神情充满了倦怠的忧郁。
小涵说,“妈妈不要不理小涵,小涵知错了,以后不吃坏阿姨给的饼干了,妈妈不要生气,好吗?”
小手使劲够着妈妈的脸。
这时,沈霁走了进来,这间病房很大,卧室、厨房、卫生间、会议室、茶牌室一应俱全的。
“岚卿叔叔!”
小涵第一个发现沈霁,开心地喊着。
他走近了些,摸了摸小涵的额头,“小涵,好点了吗?”
“好了。”小涵回答道。
沈霁从口袋中掏出一袋饼干,和那天姜维安帮小涵打开的饼干,是一模一样的,小涵看见了,连忙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这时,徐瑶正要说些什么。
可他转头,黑眸凝视着她,颇具威慑力的眼睛,就算是在商扬混迹多年的老派实力人物,也会在沈霁的凝视下,瑟瑟发抖。
更别说,是她了。
沈霁笑得温和,“小涵,告诉叔叔,那天你是吃了这个饼干吗?”
小涵点了点头。
“那天这个饼干是谁给你的?”
“维安阿姨,她给我的,还帮我打开了包装。”
“小涵,你确定是维安阿姨给你的吗?她从自己的兜里拿出来的饼干吗?”
沈霁又一次发问。
问题对于小涵这个年纪的孩子,可以说是很复杂。
徐瑶在一旁脸色愈发煞白。
突然,只听小涵一声“是的,是维安阿姨从衣服里掏出来给我的。”
徐瑶猛一回头,看向了病床上的小涵,第一次,她发现了自己的女儿有些陌生,可是心中似乎更多的是窃喜。
***
病房外
“岚卿,等等。”
徐瑶追上沈霁离开的脚步,拉住了他手臂。
突然间,他一个侧身,躲开了她的亲近。
徐瑶愣了愣,抬眸看向他,“岚卿,你现在还在怀疑我?还是说你对小涵也不愿意相信了?怀疑她在撒谎?”
沈霁垂眸,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徐瑶就是能感觉到,这位曾经的挚友,此时对她不如往昔。
“没有,你别多想。”
“是吗?是我多想了吗?那你刚刚在病房里问的那些问题,难道不是想要给姜维安一个清白?你在偏袒她?岚卿,你难道已经爱上她了吗?”
“你愿意为了她,模糊黑白,不分是非,是这样吗?”
一句句的质问,犹如在拷问沈霁的内心。
沈霁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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